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悽美”至今這都是我最欣賞也一直以來令我最感動的詩句。生如夏花也許很多人都是如此,可真的會有人死若秋葉嗎?難道一定要像張愛玲那樣一席旗袍溫婉地蜷縮在地板上就此終結才叫悽美嗎?穿著病號服,胳膊埋著針,戴著呼吸器的曹雨希,難道真的算不上死若秋葉嗎?不要說死若秋葉,就算死若夏花,我想也不會有人期望著了結自己。這就是大多人的固定模式,寧可狼狽地生存,也不要華麗地死亡。
“讓他去吧……”伯母感嘆“這樣他才會輕鬆些,那邊還有孩子他爸和雨霖,他們終於可以相會了,再過個幾十年,我也要去了吧……”
其實,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自然規律和八字造化……
回到外公留在村裡的房子,裡面還留著上次回來時帶來的一些衣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脫去婚紗、拆下新娘頭,連帶著還拔下好些頭髮,所有的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化妝需要付出毛孔堵塞汙染的代價,戴耳釘需要付出打穿耳垂的代價,改變先天的缺陷需要付出在臉上動刀動槍的代價,苗條身材需要節食或大量運動的代價,當然,我沒有耳洞也從未整容,最多也就是化妝堵了自己的毛孔。
3
“曹爺爺”我走進曹爺爺家的院子,他仍舊是坐在院子中那棵高大的樹下,不知在望著什麼,天色已黑,能看到什麼?
他笑著招呼我坐過去“來,立夏,過來坐爺爺身邊。”
我隨手拿起小板凳挨著曹爺爺坐下“曹爺爺,您到底在看什麼呀?天這麼黑什麼東西這麼好看?”
他神秘地笑著一口方言對我說“爺爺在看希娃和霖娃呀。”
我匪夷所思“他們不是……”我好奇地仰起頭,我想我也看到他們了……
我眼中的,是漫天的繁星,村裡沒有繁華耀眼的霓虹燈,沒有五米一盞的路燈,更沒有高樓林立的辦公室長明燈,有的不過裊裊炊煙和透過小窗的昏暗家燈。繁星的光芒似乎沒有絲毫的遮掩,由點到線。
“人死後都是要化作晨星的,他們都已經是一顆明亮的星了。”爺爺說“會一直遙望著我們,永垂不朽,說不定那幾顆就是吶。”
我知道那幾顆並不是他們的化身,因為那不過北斗七星的一部分,可是我寧願相信死後化作星,因為那樣,我至少能夠看到,至少能夠感受到。
母親和Ivan破天荒地回到村子,天知道這兩人是怎麼知道我會回來。
“江立夏!你翅膀硬了什麼都做得出來了!”母親發瘋地對我吼著,Ivan則在一邊拉住她,他還未來得及換下他的新郎裝。
我自顧自地躺在床上,給不了任何合理的解釋,我不能告訴她我深愛一個已經不存在於世上的人。
“你倒是說句話!”她又一次扯高了嗓子。
我這才坐起身,靠在牆上“媽,我為什麼要必須嫁給Ivan?”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他才嫁給他的嗎?”
我搖搖頭“是你喜歡這個人來做你的女婿,所以我才狠下心來決定嫁給他的。”母親嘴巴因吃驚而微微張開“所以……所以,我並沒有要嫁給他,和他一心一意和他相敬如賓相親相愛的過日子。”
“你這是……”Ivan臉色有些暗淡。
“對不起Ivan,放過我吧。以你的條件,會有更多選擇。”
我知道這是分手時最沒用的一句話,遇到更多選擇又怎樣,忘記我又怎樣,曾一度狠狠傷害了他的人,最終還是我。而一切的美其名曰,都不過是石縫裡擠出的那些可憐巴巴的藉口。
“其實我也早就預想過這個結果,可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有勇氣跑出去。這枚結婚戒指不能為你戴上了。”他看了看我無名指的戒指“不過我想你已經戴上了自己心儀的婚戒。”說罷對我笑了笑,撫摸了我的長髮,走了。
“一萬?一萬!”母親跑出去追趕著,留下這昏黃房間中內心雜亂無比的我。
關了燈,披上毯子站在視窗,望著仍舊輝煌的星辰“再見,曹雨希。抱歉,Ivan。”
就讓我這樣道聲再見,送走你。
☆、Chaper32Tears
1
我想,我也許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吃飯沾上的油漬,完全不會顯示,更不會被人發現我已經髒掉,可唯獨有一種東西沾上去無論怎樣都無法掩飾——塵。你就是那漂浮在我周邊的塵,旋轉環繞於我的鼻腔,吸入我的肺部,沾在我黑色肌膚上,形態顏色展露無遺。你就在那裡,誰都知道,一目瞭然,曹雨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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