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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婚紗佔了兩個座位,在眾人驚奇並夾雜著好奇的目光的中,不得不買下兩張車票。
“帥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正遭罪呢。”
“我和我老公都看呆了!不過,曹雨希都……你還逃婚有什麼用呢?”她的聲音突然降下來。
車開了,我扯了扯裙角“只是……不想委屈自己了而已,我回村裡看看曹雨希,””然後就回去,你的公寓已經退租了嗎?”
“退租倒是還沒有,裡面除了大件傢俱外,其他的都已經被我收走了。”
“那我來續租吧,這樣一下子逃婚,我媽一定會在家裡把我大卸八塊的。”我說,將手機還給後座的大爺,那大爺笑得喜氣洋洋,好像是看著他的女兒出嫁一般。
我毀了母親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婚禮,因為她認為這是唯一可以改變我人生軌跡的方法,前文就說過,我們家的女人,命運都是坎坷悲慘的。我想,如今這其中,一定也包括了我。
“後面那位穿婚紗的妹妹,您悠著點擺弄那婚紗,撕壞了我們可賠不起。”檢票員是位看似四十歲出頭的大媽,沒聲好氣地瞥著我。她一定認為我是個剛滿結婚年齡在婚禮上鬧脾氣逃婚的愚蠢新娘。於是我也只是尷尬地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將頭扭向窗外,望著遠方,其實我眼中根本沒有什麼遠方,窗外幾乎所有的遠方都被林立高樓覆蓋。
就在車子行駛到郊區時我才頓時發現自己手中竟還握著婚禮的捧花,藍色的緞帶在陽光下忽明忽暗,散發著奇妙的光澤,而另一隻手裡緊握著那枚戒指。
歪著頭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睛時竟剛剛駛過村子,於是跳起身大吼“司機師傅!停車!”
原本在睡夢中的全車乘客都一下子被我震醒,皺著眉頭厭惡地望了望我,又不加理會地睡去。其中當然也有些人歪著腦袋嘴裡唸唸有詞,大多都是在說我為什麼不早說或是怎麼不把握好時間之類的抱怨。
拖著累贅的婚紗,艱難地扭下車子,拽著裙襬費力且笨重地行走在兩片田野之間,從遠處看起來絕對活像只肥美的白鵝。時不時還有在地裡幹活的老農抬起頭來望一下我這個身穿白色大漏斗的外來生物,身上的水鑽還會在陽光折射下閃閃發光,晃得我眼花繚亂。
走過兩片田地便是村子的入口,那座橋,如今我已經可以一個人走過了。高跟鞋落地的聲音清脆且蕩氣迴腸,飄渺在村口那不長不遠的橋間。
穿著幾乎不透氣的厚重婚紗徒步走上一小時的感覺,一定不會有人能夠理解,有一位作家說當她沒有寫作靈感的時候就穿上她當年結婚時的婚紗,說穿上婚紗便能靈感四射、文如泉湧。而我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創作靈感,有的只是汗流浹背和酷熱難耐。
2
我站在曹雨霖的那顆松樹下,筆直地站在它面前“你們兄弟兩人,又見面了……”
說罷便提著裙子踩著高跟走上山,在空曠的山崗上,立著一棵矮矮的松樹,一座矮矮的石碑,石碑緊貼地面,我看不到上面往生者的名字,但我卻知道,這是曹雨希。緩緩走過去,腳下的草地已經開始長出新芽,石碑周圍滿是翠綠的生命,可這碑下卻已是一把輕如鴻毛的灰塵。
“愛子曹雨希,生1989年,卒……”我的眼已容不下那不斷的淚水,一下子坐在地上,裙子蓬出了完美的弧度,我卻在中間泣不成聲。我跪坐在那裡,將戒指套入無名指,又將捧花安置在石碑旁。
“曹雨希,我願意,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你願意……做我的丈夫嗎?”我哽咽道。
“立夏?”我轉過頭,是伯母“你這是……”
“傻孩子……”她撫著我的頭,那盤著繁瑣新娘髮髻的頭“這是雨希一直珍愛的那枚戒指,果然沒錯,他珍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她看著我手指上那枚發亮的戒指說道。
“可是立夏,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做,畢竟雨希他已經……”
“伯母,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就讓我走下去吧。走到什麼程度,走到什麼時候,就聽天由命吧。”我說。
伯母已經失去了她的兩個兒子,他們一同來到這個世界,一同張開眼睛耳聽八方,相似的面容,相似的聲音色,卻皆同早早離開。曹雨希也許是幸運的,他在這看似平淡無奇的世界存留了二十多年,在時間上的確優於早逝的哥哥曹雨霖。可仔細想想,他又何嘗不是悲哀的,有太多惋惜太多牽掛,被太多羈絆纏繞卻終究不得不狠下心去終結。
我喜歡的那位印度詩人泰戈爾,他曾很輕鬆地詮釋生死“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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