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頁)
些,步曠找到對手便拉著他下了大半夜。步隨雲熬不住,伏在秋寧腿上睡著了。
棋盤上的江山,黑白各執一片,廝殺得難分難解,時退時進,計謀百出。最後還是步曠棋高一招,贏了。
步曠捋著鬍鬚暢快笑道:“痛快!好久沒下得這般盡興了。小娃棋藝了得!”
秋寧微笑道:“外公讓我。”
“老頭子可沒讓你,是你自己有實力。”
“外公……”
步曠見他欲言又止,笑道:“有話就說,在我面前無須顧忌。“
“外公身懷絕技卻甘於隱匿山林,豈不可惜了滿腹經綸?”秋寧終於問出了憋了很久的問題。
“哈哈,你是想問我為何不幫玄氏奪江山麼?”步曠捻起一枚棋子顛了顛,意味深長地道:“老頭子我是信命的人,誰有命當皇帝是早註定好的,我去摻和什麼?”
“想奪江山得有奪江山的實力。就像你和我下棋,你若沒有實力,再多人幫也是不行。玄家的小娃很不錯,但他要是不能降服那幾個如狼似虎的敵人,這江山坐得穩嗎?”
步曠眸光精灼地凝視秋寧,“藥師國要是不固步自封、一味守著世外桃源,又怎會被齊行忌一擊而潰?逆境未必是壞事啊。”
秋寧凝眉沈思。步曠說得不錯,藥師國覆滅就是因為族人安逸慣了。還有墨欽,一路崛起都有木氏庇護,並未經歷過真正的惡風險浪,成了短命皇帝。反倒是陸震,從最底層一步步爬上高位,比墨欽還要更長久。而木永楨同樣是韜光養晦多年,暗中積蓄了雄厚實力。而玄天賜尚年輕,確實需要錘鍊。木、陸二人雖然難纏,倒是對玄天賜的絕佳試煉。
“有一個人,你該見一見。”步曠打斷他的沈思,笑容裡有些難名之意,“他若肯幫你,天下局勢將會發生大變;他若不肯,也好有個了斷。”
……
天龍寺後堂內,一位身穿灰色粗布衣衫的男子正騎在梯子上,聚精會神地繪製壁畫。他身材略瘦,下頜有些青色胡茬,眉眼雖然生得英挺,神色間卻一片恬淡,舉著畫筆細細描繪,畫一筆停一下,十分的認真。
終於畫完講經的文殊菩薩,他甩了甩酸脹的胳膊,露出滿意笑容。
“阿彌陀佛。”天龍寺住持善空法師念一句佛號,“墨施主妙筆生花,讓菩薩講經場面再現世間,功德無量。”
男子正是避難於天龍寺內的承光帝墨欽。
墨欽忙從梯子上爬下來,他的左腳不太靈活,動作很笨拙,“大師過獎。我不過略盡綿薄之力以報貴司收留之恩。”
“佛門講緣,你與鄙寺有緣,何況木施主生前對鄙寺諸多恩惠,我等自當為他了卻遺願。”
“……”墨欽眼眸低垂,閃過一絲黯然。
三年前那場宮變後,墨欽與長生一路逃往大理,途中屢遭追殺,險象環生,墨欽救了長生一命,左腿卻跛了。好容易達到天龍寺,善空大師爽快地收留了他。於是他便留在天龍寺內,一面學習佛經,一面繪製壁畫、修繕佛像。
善空大師告訴他,自他起兵討逆之後,木良便向天龍寺捐助了大量錢帛,多次為天龍寺解決麻煩。木良離開南疆時,曾託付善空大師,如墨欽有朝一日前來投靠,希望天龍寺盡力庇護。木良之所以選擇天龍寺,原是因為天龍寺乃是木氏的王家寺院,曾有多位木氏頭領在寺中修行。木氏世代祖訓:任何人不得冒犯天龍寺。所以墨欽進入天龍寺後,木永楨斷不敢公然入寺害他。
木良在十多年前就預料到墨欽日後的處境,並做出妥善安排。當真是用心良苦。
善空大師在堂內轉了一圈,離開時,沈默的墨欽忽然開口道:“大師,不知如今能否準我皈依我佛?”
“還不是時候。”善空大師微笑答道。
墨欽皺起眉頭道:“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施主徹底了卻塵緣的時候。鄙寺可以庇護施主性命,卻不是施主尋求解脫的淨土。”
“……”
“阿彌陀佛……爾心安處,既歸鄉。”
目送善空飄然離去,墨欽長嘆一聲,收拾好畫具,慢慢走出後堂。
他沿著蜿蜒長廊往自己的屋子走。一路上的杜鵑花樹開得絢爛,不時有鳥兒在枝頭跳躍啾鳴。他不由駐足看了一會兒,想起善空的話,惆悵而迷惘。
墨欽的屋子陳設很簡陋,不過一張床、一張桌、兩把椅、兩隻箱子而已。雪洞般的牆壁上掛了一幅木良的戎裝畫像。
墨欽進門後,走到畫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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