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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厄圍雖然也隱約有點意識,但並不能形成完整的思路,畢竟一個人不經歷太多太複雜的事,是難以真正成熟起來的。
就在天快亮的時候,他們趕到了胖子那個村,應該說現在的廢墟。
遠遠看去,本來整齊的村子,已經沒有一間房子是完整的,一縷縷顏色暗灰的煙,不時從某一處冒出來。焦糊的烤肉味,在夏日已經夾雜了許多難耐的腥臭,有二三十隻夜狼,在其間穿梭刨抓,如果有誰弄出了一個死屍,馬上會引發一輪哄搶。
先行到達計程車兵,並沒有多大驅趕夜狼的意思。因為它們逃的極快,一般的馬是休想追上的;等你追累了回來,還沒休息過來,它們就又已經在廢墟中撕扯了。好在夜狼只在夜裡活動,天亮了就會離開。
天完全亮了,夜狼們戀戀不捨的叼著腐肉離去。為首的那官員模樣的人,用厚厚的絹布捂了口鼻,向廢墟中走去。士兵用矛槍為他開路。一個士兵拔槍的時候覺得不對,猛地一挺,槍尖上豁然刺著一個已經開始腐爛的人頭。那兵驚呼一聲,一抖手把人頭甩了出去。可偏巧落在了那官員的眼前,那官兒慘叫了一聲,直挺挺的摔到。
士兵們急忙把他抬到一棵樹下急救。身邊計程車兵紛紛捂著鼻子,不知是在防禦腐屍還是那官身上的某種分泌的味道。
好不容易,那官總算緩過氣來。他再也不敢進去了,只吩咐士兵去探查。
“誰?”突然一個士兵僵在了原地。周圍計程車兵都驚奇的看著他。“莫,莫開樂子,會嚇壞人的。”
可他身邊最近的同伴也有十步遠。
那士兵緩緩的低下頭,哇呀一聲慘叫,那聲音比鄭十八唱歌還難聽十倍。好在多少受過些訓練,比那官員強多了,那兵把矛槍一扔,用力掙脫了什麼,倉皇逃向村外。餘下計程車兵也一窩蜂般逃離,就彷彿廢墟中有殭屍復活一般。
那官聽了彙報,臉上馬上一片陰沉,略加思考,馬上作了個砍頭的動作,和那受驚摔到一樣的乾脆利落。
受驚計程車兵在一個同伴的伴隨下,回到原處,猛地用矛槍向瓦礫之中刺去。下面傳來微弱的慘叫,再沒了生息。那兵過了好久才拔出槍來,看到上面那一縷鮮紅,搖搖晃晃差點摔到。
其餘計程車兵,吩咐按照上峰的命令,在任何可能有人生還的地方亂刺一通。
伏在草堆下的鄭十八他們,遠遠的看著這一切,彼此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他們的預料得到了印證!
兵和官都匆匆的走了。
烏託已經西斜,照得半天的雲彩都赤紅色的。趕早的暮恩在東邊露出了半邊臉,身邊的幾縷輕雲也如同它的光一樣溫柔。
如果是在平日,鄭十八或許會詩興大發,不口占一絕,也要把古人的詩詞翻出來曬曬。可現在,他看彩霞,都覺得是村民的血染紅的;看輕雲,又像是上天在給他們披上白紗。
“你猜市政大人的呈帖會怎麼寫?”厄圍問。
“那當然是編造一個匪團的名字,說它為財或者其它的某種理由屠村,然後一級級的呈報上去,如果這個大陸或者說這個國家的治安一向不怎麼好,那這邊陲小村的消失了,應該不會有太多的人關注。”
厄圍表示同意,因為這一代靠近邊界,西面的希姆倫山裡不時有匪徒出沒,市政大人花錢運動一下,這應該不會對他的政績有太大的影響。
“但關鍵的是,他們為什麼要屠村。”厄圍隱約感到不妙。
“難道真的像爺爺所說的那樣,為了尋找新的魔法資源,就可以不擇手段?為了不讓其它的人得到訊息,就可以用屠村的惡行來解決?如果真的是那樣,那皮艾爾潛進厄圍的村子,豈不是很危險?怪不得爺爺要我們出來避一避。”鄭十八想到這裡,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向厄圍望了一眼,厄圍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種對親人安危的關切。她馬上明白,把小豬抱在懷裡撫弄了一下,然後放開:“你自尋活路去吧,我們很危險。”說罷幾乎和鄭十八一同躍上了馬,疾馳而去。
小豬看著那一路煙塵,搖了搖頭,又放了最後一個屁。
前面不遠處就是扼尾谷。其實它是一個寬有四五十里的山口,因為兩邊都是峻峭的上峰,遠遠看去更像是山谷。
他們已經狂奔了近一夜,只是在午夜時分略是休息了一下。黎明的曙光已經照在西面最高的山峰上,在那裡左拐,就得棄馬步行,約摸半天就可以看到那村子。
厄圍狂抽那馬,但它本就是一匹駑馬,連日的騎乘,已經有氣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