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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看電視,說不定是想上電視呢,說不定她以後就演電視了。
打發完他們,洛絨爾甲特意去找了一趟司藤,提醒她說姑娘啊你一個人住要當心點啊,賓館裡雖然很安全但是保不準每個客人都是好人啊,萬一有人動壞心呢,晚上睡覺可不能不關門啊,說完了又問起秦放,你那朋友呢走了就不回來了?
司藤的眼睫微微下垂,漫不經心似的說了句:“過兩天就回來了。”
又說:“待會再幫忙泡一桶泡麵上來吧,這次要海鮮味的。”
***
當晚又是洛絨爾甲值夜,半夜12點過後聽到門響,有客人進來,走近了看著眼熟,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個秦放嗎?
他跟秦放打招呼:“哦呀,你回來啦……”
後面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有些奇怪地打量秦放:他臉色看起來極其疲憊,眼睛裡佈滿血絲,衣服和臉上都有擦破的痕跡,不客氣地說,真像個惶惶不可終日在逃的案犯。
奇怪,他這兩天干什麼去了?
“我朋友還在?”
思緒冷不丁被人打斷,洛絨爾甲答的有些結巴:“在……在樓上,一直沒出去過。”
“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哦呀……不麻煩,”洛絨爾甲趕緊擺手,“漢人姑娘都好說話的很,她喜歡吃泡麵,早上、中午、晚上,都吃。我說也不能老吃,她就又買了餅乾。”
說到最後,手指著櫃檯裡的一隅,那裡疊著幾袋筒裝餅乾,包裝和“趣多多”類似,仔細一看才知道那牌子叫“趣多少”,山寨的仿製,擱大城市或許無人問津,但在一些偏遠的地方,倒是反常地可以開啟市場。
喜歡吃泡麵,居然還會買劣質的餅乾,秦放有些匪夷所思,司藤看起來是連鮑魚參肚都會挑剔哪產的正不正宗的角色,安蔓的衣服她都只用兩個手指去拈,抱著桶面大快朵頤?難以想象。
沒想到這個洛絨爾甲和司藤之間,倒是有些交流,秦放不動聲色,又向他打聽:“她提過我沒有?”
“哦呀,她說你過兩天就回來。”
“過兩天就回來?”
洛絨爾甲沒有注意到秦放突然變得奇怪的語氣和驟然收緊的眸子,只是拼命點頭:“就是,就是,過兩天就回來。”
***
過去幾天的經歷,對秦放來講簡直就是噩夢,和旺堆和金珠坐在那輛顛顛簸簸的小金盃上,他的冷汗幾乎比一生流過的都還多,他儘量埋下頭,用那雙爪子一樣的雙手把外套的立領拉到最高,緩緩地扯起雪帽,又從腳下的包裡拽出圍巾和手套,能裹的能套的全部上身,可他還是害怕,附近也許有一千人一萬人,但只有他的衣服包裹下的,是不能見光的死人骨架。
他又伸手出去拍旺堆,含糊著說請停一下我要方便。
旺堆是唱情歌唱嗨了,完全沒留意到秦放的嗓音根本已經沙啞地不像話了,哼著小調緩緩剎車。
秦放盡量自然的下車,車門開啟,半山冷冽的風打面,腳踩到實地,骨關節似乎都在支楞著,到底心虛,心裡提醒著自己不要看不要看,眼睛還是不聽使喚,向著前頭瞥了一眼。
車子的後視鏡裡,他的目光和金珠不期而遇。
金珠原本是在笑的,笑著笑著臉色驟變,僵了那麼一兩秒,沒命一樣尖叫起來。
不是她膽小,若你看到兩個深陷的近乎空曠的孔洞裡活動著玻璃球大小的兩顆眼珠子,還直勾勾看著你,你也會奔潰的。
秦放腦子頓時就懵了,本能意識支配掉頭就跑,身後旺堆焦急地大聲用藏語問著什麼,金珠尖叫了幾句,夾雜著幾個發音異常尖利的詞。
森支!森支!
藏語口語裡,“森支”意同活鬼,秦放聽不懂,但也大概猜到不是好話,跑了沒多久,身後突然車聲大作,旺堆居然開車追了上來。
秦放險些就崩潰了,要是被旺堆捉到會怎麼樣?層層上報,新聞媒體聞風而至添油加醋挖他祖上三代,還是被當做怪物送到實驗室刀鋸加身?不行,哪怕是死呢,都不能被活捉。
過一個彎道時,他覷著下頭樹多,翻身就從車行的路面跳上斜坡,跌跌撞撞,轉軲轆樣滾了十幾個滾摔到下一層山路,山根地枝劃擦到臉都不顧,又磕磕絆絆如法炮製,車是繞山走,不比他直上直下的捷徑,眼瞅著是追不上了,旺堆停下車子,氣的在山樑上跳著腳破口大罵。
他可不相信金珠那一通亂說,女人家眼花了瞎嚷嚷罷了,青天白日,哪來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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