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過無所不能的夏威夷特訓營,所以只是多出一個人胡亂出主意,也不知碰到哪個鍵,整個飛船的燈光變得忽明忽滅,閃爍得像羞澀少女躲避情郎的雙眼。
“砰!”陳曦一槍擊中卡巴斯基的右腿,她瞄準了大腿內側,肉多夠痛,差一分能截斷大腿動脈至命。這次是故意的。
“轟”一聲響,卡巴斯基巨大的身體單膝跪下來,痛得渾身顫抖,卻忍耐著不吭聲,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握成拳,指骨咯吱作響。
“我真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物,單憑這份勇武也值得欽佩,”陳曦走近兩步,卡巴斯基跪下來卻依然和她身高相等,她只得平視那張被血汙覆蓋的不怎麼兇惡的臉,“為什麼要和惡魔做交易?”
“如果……你見過他們……”卡巴斯基從牙縫裡噝噝地擠出聲音,“就會明白……惡魔是不可戰勝的……”
不可戰勝嗎?陳曦不想和他辯論這點,在她認為,除了人與人之間無可捉摸的思想差異,沒有什麼是不可戰勝的。
她輕輕掂量著手上的柯爾特,還剩下兩顆子彈,她沒有把握在不傷及性命的前提下制服像熊一樣強壯悍勇的卡巴斯基,在這樣命懸一線的危急時刻,她不能冒險。
船長室內的雷恩終於有所突破,某個按鍵紅光閃耀,袁昶小孩子眼利,飛快地伸手按下去,立即聽到來自控制室的通訊。
“船長,我是大副,聯邦艦隊追上來了,我們該怎麼做?”
雷恩左臂一擺將袁昶撈進懷裡,左手摺過來牢牢捂住他的嘴,頓了頓,他張開口,那張因為乾裂起皮微微偏白的唇裡發出的卻是卡巴斯基的聲音。
“我們掉頭飛回去,”雷恩甕聲甕氣地說著,彷彿舞臺上光柱正中央的胸腔震鳴男中音,“向聯邦艦隊發出通訊請求。”
“啊?啊!”大副驚疑不定地叫了兩聲,雷恩不等他再問,爽利地切斷了通訊。
然後他抬起頭,迎接他的是船長室內外幾個人看怪物的眼神。
“咳,”幾近□只穿著燈籠內褲的神父大人不自在地聳了聳肩,“你們要知道,我是靠嘴巴吃飯的——”
比先前更為尖厲短促的警笛聲打斷了他,飛船的主控電腦像個歇斯底里的女人那般慘厲地尖叫起來。
“敵襲!10秒後進入攻擊範圍,10、9、8、7、6……”
陳曦感覺到了失重,就像是很小的時候她唯一一次坐過山車,垂直攀升到頂端的列車停頓了微妙的一瞬,然後陡然向下俯衝!
坐在椅子上脖子扣著安全索的小陳曦覺得自己漂浮了起來,像一坨嚼得稀爛脫口而出甩向玻璃窗的口香糖;此刻站在飛船淺灰色金屬地板上的陳曦也覺得自己腳心離低,仍然是短暫的微不可覺的一個停頓。
然後口香糖“叭”一聲貼到了玻璃上,陳曦身不由己地撞向牆壁!
尖叫聲驚呼聲痛嚎聲此起彼伏,陳曦在千鈞一髮地最後蹬出腿,腳尖觸到牆壁又反彈回來,身體在空中失重地旋轉,一圈、二圈、三圈……她看到本該躺倒哀嚎的暴徒們不斷從身邊漂過,像真正的垃圾那樣接二連三被拋向四壁,倒數的警笛聲蓋過了撞擊聲、骨折斷裂和他們最後的慘嘶。
雷恩一隻手抓住袁昶,另一隻手扣在操作檯的角落,一大一小雙腿離地飄起來,燈籠內褲發出“噗噗”,漲得鼓鼓的,像是放屁。
卡巴斯基頭朝下飛向走廊透明的那一側,光頭結結實實地撞上去,沒有留下一絲裂縫,只有蓋章一般的紅色圓印。
透過那個圓印,陳曦又望見那團紅光,那顆屬於嘆燕星的恆星位置改變了,他們在掉頭,由面向它變得背離它。
這次高速前進中的緊急掉頭尚未完成,陳曦又看到一點白光,開始微弱得像是幻覺,緩慢而半透明,彷彿漂浮在外空間的水母。漸漸的,那些光點越來越大,像雷恩的燈籠內褲;越來越粗,像傘狀蘑菇後面還帶著粗長的杆。
再過一秒,陳曦霍然反應過來,那是十數道光柱,來自遙遠的肉眼觀測不到的宇宙深處,那些死神一般無聲無息卻能取人性命的聯邦艦隊。他們沒有接受通訊請求,而是發射了離子光束。
好像國慶的燈光,她恍忽地想,那時候會有無數的懸浮車逡巡在國家大草坪和梭羅紀念堂上空,熾烈的車前燈掃射下來,整座都城都被映得明如白晝。
又像禮花。她沒見過禮花,但是老師說,聯邦的節慶日漫天都是禮花,她想像不出五顏六色,她只以為那些都是雪亮的白。
鋪天蓋地、毀天滅地。
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