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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巴斯基的目標範圍夠大，他確信只要讓他的腦袋撞到雷恩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甚至只要擦到一點，勝利必將歸屬於他。

“咔！”

鐵鑄似的腦袋撞進軟弱的皮囊骨肉堆裡，耳邊響起熟悉的骨骼斷裂的美妙聲響，卡巴斯基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有點遺憾雷恩身上穿著過於寬大的黑袍，那遮掩一切的黑袍讓他沒法近距離目睹模糊糟爛的血肉，那真是損失了很多樂趣。

一個念頭閃電一般劈進他堅硬的腦殼——不是黑色！

卡巴斯基像一頭遲鈍的熊那樣大幅度地甩了甩頭，撕下那具粘在他光溜溜前額上的屍體，那當然不是雷恩，而是他的同伴之一。

真正的雷恩在他鐵臂箍緊時閃身逃脫，順手推了卡巴斯基的同伴入圍頂替，這一切就發生在他眼前，前後不過零點零五秒，竟連殘影都沒有在他眼角留下！

太快了！怎麼可能這麼快！？人類做不到這麼快！

卡巴斯基在所有人中反應最快，行動只用了一秒，殺人到發現殺錯人用了五秒，怔愣震驚了四秒。

十秒鐘後，陳曦以一個標準的體操動作姿勢優美地從天而降，髮梢和衣角隨著她落地的動作活潑地往上彈跳了一下，才乖乖地順伏於地心引力。

她的槍口對準了他。

雷恩撩倒了倒數第三個對手，倒數第二個對手從背後拽他的黑袍，他順勢往下一縮，空蕩蕩的黑袍落到對方手中，而他的膝蓋對準目標的脾臟。

一個陰險的膝撞，倒數第二個目標淒厲慘嚎，倒地翻滾，蜷縮成母親子宮中的嬰兒，紅獅團計程車兵們或許會驚訝於他和阿希姆如出一轍地格鬥風格，包括陳曦在內，他們的攻擊重點並非傳統意義上性命攸關的要害，但都習慣以最直接的方式攻擊人體最脆弱的環節，絲毫不考慮對方會不會因此受到永久性的不可治癒傷害。

這當然不是老師的教導，也不是他們統一的標準，僅僅是各自依據不同的想法不約而同所作出的相同選擇。稱不上殘忍，卻也與慈悲背道而馳，或許正如他們這三個命運共同體對待這個世界無所不在的種種規則的態度，那就是沒有態度。

我有我自己的規則。

這當然是一種傲慢。

陳曦的槍口對準卡巴斯基船長，脫掉了黑袍的雷恩只穿著一件背心和蓬鬆的燈籠狀內褲，他們兩個人的腳邊躺倒一地呻吟輾轉的暴徒，再往後一點，剛才他們還坐著的長凳上，袁昶少年下蹲的樣子像只滑稽的青蛙。

“哇啊……”他掩著自己的嘴巴，小小聲驚呼，“酷～”

然後尖嘯聲響徹整艘飛船。

“警報！警報！”電腦合成的女聲遠比不上人工播報員甜美，嚴肅呆板得簡直像幼校的中年女教員，“不明物體高速追擊，判斷為敵襲，三分鐘內進入攻擊範圍！”

來了！陳曦深吸一口氣，握槍的右手穩穩當當，雖說集中注意力在卡巴斯基船長身上，倒不妨礙她順口調戲小朋友。

“小子，你有沒有在夏威夷學過點什麼？”她閒著那隻手背到身後做了個手勢，“比如駕駛宇宙飛船？”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三千字食言了，忍不住想調戲滾筒洗衣機君，明天再補那一千。

☆、第六十六章　－大鬧銀河的猴子

“沒、沒有。”袁昶驚跳了一下，懵懵懂懂地問，“夏威夷是什麼？”

但陳曦已經把這點玩笑的心思拋到外空間的宇宙深處，揚了揚手中的槍，對準卡巴斯基簡明扼要地下命令：“掉頭。”

掉頭的意思當然是讓飛船掉頭，趕在聯邦軍艦追上來滅了全船的人之前。

“你可以殺死我。”卡巴斯基沙啞地道，血水塗滿他光溜溜的頭頂，順著眉宇往下淌，“我寧願死在你手裡，也不想面對惡魔劫掠者的復仇。”

陳曦皺了皺眉，雷恩和她配合默契，不用她出聲已經躥進船長室，在操作檯上東摸摸西搞搞，無奈沒有相關知識儲備，根本找不著頭緒。

“敵襲！目標距離本艇2231公里，1分50秒後進入攻擊範圍……”

“敵襲！目標距離本艇……”

“敵襲！1分20秒後進入攻擊範圍……”

主電腦示警的尖嘯聲在耳邊迴圈不絕，雷恩半身趴在操作檯上，冷汗熱汗爬滿他光裸的脊背，順著他黑色的髮梢滴落，傳來一聲懊惱地低吼：“老子是文科生！”

“我來幫你！”袁昶從長凳上跳下地，踩著一地半死不活的人體奔進船長室，可惜他真的沒有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