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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鄢然聽了夕若的話,生生的把自己嗆到了。她制止了夕若要起身幫她拍背的舉動,自己掙扎著將氣順了過來,又用自己的袖子隨意地擦了擦嘴,偏著頭打趣她,“果真他是城府深有心計啊,不過是略施了些小計,稍微表露了些許的深情,就把你感動得不行,使你的一顆心全都偏到了他那裡去。”
又輕咬著嘴唇不懷好意地瞧著她,笑嘻嘻地作釋然狀,“呀!我曉得你為何如此地偏袒他了!雖現下秋意已深,但架不住咱們這有人春心萌動啊。”說完又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了幾聲。
“娘娘您就會取笑奴婢。”夕若羞得連耳根深處都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當日,奴婢聽著您同陛下的交談,奴婢就覺得您和陛下定是有什麼芥蒂。奴婢今日同您這樣一講,不過就是想告訴您陛下他,他對您用情真的很深。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只有您對奴婢這樣好,奴婢也是不希望娘娘您錯過啊。”
夕若說得有些激動,眼睛泛起了盈盈淚光。鄢然將手中盛白粥的碗遞給她,認認真真地對她說,“有些事情,你還不懂得。”那些事情,夕若不曉得,鄢然卻明白。
此之深情,彼之薄情。有時候,對一個人的深情就註定了對除此以外的任何人薄情。恆颻對傾何一往情深,這就意味著無論是岱妃,惠妃或是自己,在他的眼中,都是其他人,都是註定要被辜負的那個。
這樣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偏偏只有鄢然看得分明。除了她,恆衍不明白,恆颻不明白,後宮中的諸人就更是如霧裡望花水中瞧月般弄得不清不楚。而他們關注的,並不是恆颻對鄢然的喜歡參雜著幾分過往的影子,這些盤根錯節的往事壓根就沒幾個人知曉。
他們糾結的是恆颻究竟是否寵幸槿妃,又寵幸到何種地步,槿妃是否能獨霸後宮,自己又是否應提前和長樂宮的各位提前的打好關係。這一樁樁一件件,可是關係到他們的切身利益。不僅影響他們是否能在宮中立足,也影響他們能否立足的如紮根的虯枝般穩固。
非是他們未生就一雙雪亮的眼睛,而是恆颻前前後後的舉動實在是既矛盾又詭異,總的來說就是令人捉摸不透。
一日封妃,卻又在大婚當日拂袖而去。就在眾人以為槿妃不得寵時,恆颻又一日三探關懷備至。就在眾人以為槿妃得寵之時,恆颻又令槿妃在宗祠罰跪三天三夜。就在眾人終於料定槿妃即將的就要被打入冷宮的時候,恆颻又突然地出現將暈倒的槿妃親自抱到長樂宮,一下都不鬆手。
然而,在他們掏出辛辛苦苦攢了多年的積蓄意欲賄賂長樂宮的幾位時,又傳來訊息說槿妃醒來後的三日恆颻都未曾露面,於是他們又默默地將將多年的積蓄揣到懷中。鬱悶的眾人不由得仰天長嘯,真真是皇帝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不明白。
恆颻並非沒去長樂宮,只是沒有人瞧見罷了。在鄢然醒來的第一日,他就來了,不過是在深夜之中,不過是未帶任何隨從,不過是沒走正殿。所以說,不僅是皇帝的心思你別猜,皇帝的行蹤你也是猜不著的。
他來得悄無聲息,鄢然自然毫無察覺。當時,她正捧著先時那本未讀完的戲摺子孜孜研讀。故事的結局也委實有些愁人,那相公瞧見自己的夫人一副妒婦的模樣毫無半點應有的端莊,一怒之下就休了正妻,將那小妾提了正。但結局卻遠非如此,那小妾就是個水性楊花的主兒,耐不住寂寞趁她丈夫外出做生意的空當與他丈夫的弟弟私通了,不僅謀了他的財還謀了他的命。
真是一個憂傷的故事,鄢然忍不住唏噓了幾聲。剛剛起身去滅了蠟燭,一抬眼,恆颻就出現在她的面前。鄢然靜靜地望向他,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聽見他清冷的聲音在耳邊泠泠作響,“你之前所為是何苦?是特意地為難你自己,還是我?”
鄢然默默地想了一下,覺得他清冷的聲音襯著這昏暗的壞境實在是滲人的很。但若是重新掌燈,他盛怒的模樣說不定更是恐怖。略權衡了幾分,鄢然還是又將蠟燭點燃。
“噼剝”一聲,焰火跳動,將整個屋子映得亮堂堂的。隔著閃閃爍爍的火光,鄢然抬眼望向恆颻,卻未瞧見想象中他應有的震怒,他幾乎是毫無表情的,只是沉沉地望向她,卻壓抑地令人難以喘息。
鄢然恭恭敬敬地屈身,禮數做得很全,未有半分敷衍之態,就如同任何一位恭候帝王臨幸自己的妃子一般,笑意盎然,“陛下深夜蒞臨長樂宮,臣妾真真是不勝歡喜。”
“哦?不勝歡喜?”恆颻挑眉,冷冷地盯著她假惺惺的諂媚,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