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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雖是一齊而上,卻還是應對不及。鄢然對劍術知之甚少,但她瞧見恆衍的劍鋒變化極快,粼粼的劍鋒泛出逼人的煞氣,彈指之間已是見血封侯。
眼見又到下了三個,鄢然心下暫時鬆了一口氣,緊緊握住屏風邊緣的手也慢慢放了下來。她瞧見他的劍法清楚,優美瀟灑,卻在須臾間奪人性命於無聲之中。她瞧著,不禁有些愣神,這輕盈流動的姿勢,竟不像是以命為博的廝殺,竟像是未有琴瑟相合的一場驚世之舞。
最後一個,恆颻將染血的劍鋒直指向他的咽喉,約莫還有一寸的距離時,他卻將手中的劍頓住了,嘴角勾起輕蔑的一笑,“是他,我的那個哥哥,他終是容不得我了嗎?”眼底泛起一絲冷笑,又道,“方才交手之間,你們使用的是流風劍術。據我所知,你們幫派應該是遊離於皇權之外的,如今又怎麼會替他賣命呢?”
死生一線之際,那名影衛倒是毫不畏懼地瞥向恆颻,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度,“尊上若是有命,屬下就是萬死也莫能違抗。”說罷眼睛一閉,脖子直接往橫亙在那的劍鋒上一抹。但也在倒下的同時突然將手中暗藏的三根銀針刺向走出屏風的鄢然,針針朝著她的心臟。
電光火石間,恆颻擋在她的身前,用身體擋住了那三根飛來的銀針。銀針有毒,他嘴唇頃刻間就泛出了駭人的蒼白之色,還未走到鄢然的身前,就轟然地倒下。
鄢然欲扶恆颻起身,卻被他緊緊地抱住。他涼薄的嘴唇正貼著她的耳畔,勉強地對她扯出一絲笑意,萬分柔聲地對她說,“我之前說過,若是要死,也是我死在你的前頭。你看,我現在不是做到了嗎?”又伸手欲去理理她散落的髮鬢,卻是不能,伸出的手驀地垂下,便再無聲息地昏倒在鄢然的肩上。呼吸減弱,就好像真的是氣絕之人。
鄢然腦袋有些發矇,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更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願意捨命相救。她心中湧起酸楚,像漲潮時不斷湧上來的朵朵浪花,無法平息。她俯身在他耳邊嘶聲烈喊,“在你心中,我就是那麼冷心冷肺的一個人嗎?若你因我而死,你覺得,我還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安心地活下去嗎?!”
怔怔地注視恆颻許久,她突然俯身在吻在他有些冰涼的嘴唇上,喑啞著嗓子,堅定地向他承諾,向著這個將死之人承諾,“我一定會將你救活的。”頓了頓,又續道,“不管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將你救活。”
戌時時分,倉促的一場驟雨現在已經停歇。鄢然扶著恆颻,步履艱難地去尋最近的藥鋪。幸而,離天香酒樓不遠處的地方,一家藥鋪還未打烊。鄢然猶如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急匆匆地扶著恆颻走到那家藥鋪。
藥鋪的老闆瞧恆颻中毒已深大限將至的模樣,不欲身上揹負條人命,硬著心腸道,“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本店已打烊了。”說著就將二人往店外趕。
鄢然連連哀求無果,遂將自己和恆衍身上的值錢的東西都翻了出來擺到老闆的跟前,懇求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求大夫您發發善心,救救他吧。”
藥鋪老闆瞧著鄢然哭成淚人的模樣,心中實在是不忍,嘆了口氣,還是將他們請到裡面。在替恆颻診了脈後,他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花白鬍須,沉思良久,方開口道,“唉,不是我不願意救他,實在是他中的毒太厲害,已深至骨髓之中。姑娘你就是往他身上砸再多的銀子也是白費,你還是早日為他備下後事吧。”
鄢然聞言腳一軟,砰地一下跪在藥鋪老闆的身旁,淚眼婆娑道,“我。。。我很有錢的,要是能夠救活他,我花再多的錢也不怕。你要是救了他,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藥鋪老闆瞧了瞧鄢然,又瞧了瞧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恆颻,面露難色,“老夫雖然行醫多年,也未曾。。。也未曾遇過這等中毒之深的人啊。”言罷又嘆息道,“恕老夫才疏學淺,這個。。。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他哀嘆了一聲欲轉身離開,又掃見鄢然薄紙一般蒼白的神色,心有不忍,勸道,“這。。。你若是誠心想救他,還有一處,你可去試他一試。”
鄢然半冷了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盯著藥鋪老闆,急促地問道,“ 哪裡?我在哪裡可以尋到法子救他?”
“未銷谷。”藥鋪老闆言簡意賅。
“什麼?”鄢然莫名其妙。
“未銷谷中有一位青衣娘子,自稱是未亡人,善用毒,猶善解毒。只是她性子古怪,對外聲稱自己有三不救,富貴之人不救,權勢之人不救,無緣之人不救。”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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