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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鄢然笑欣欣地擎著那株紅梅回頭時,卻發覺扶著自己的人不知何時已換成了恆颻,而本應扶著自己的夕若,現在已遠遠地立在一旁。他披著一件黑色的鶴氅,星眉劍目中透著淡漠的神色,恰與這冰天雪地相稱的很。
鄢然一驚一疑,驚的是他竟如此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自己身後,疑的是自己竟一點都未有知覺。但幸好她足夠鎮定,驚訝和疑惑也只是在心中一閃而過,她仍是穩穩地立在板凳上。
許久未曾見面,難免有些生疏,又加之上次那件尷尬的事情,實在是不好如先前那樣親切地打個招呼問候幾聲。一時間二人僵持著這個動作,誰也沒有出聲。
鄢然躊躇了好久,站的腿都有些發抖了,才生澀的開口,“你,不鬆開手,我怎麼跳下去呢?”
恆颻果如她的應求,鬆開了扶著她腿的手,可轉瞬又環在她的腰上,一下子把她平穩地放在地上。可之後,他卻是更緊地摟住了鄢然,將臉貼在她的臉邊,他從對上她眼睛的那一刻就知道她還是耿耿於懷的,所以他什麼也不說。
說什麼都是錯的,倒不如不說,維持二人間難得的靜謐,雖然短暫的只有幾秒。
鄢然被他這樣摟著,擎著紅梅和剪刀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只是尷尬地舉在半空中。她突發奇想,自己握著剪刀的手狠狠地從他背後刺下去,究竟會不會把他殺死呢?又莫名其妙地感慨,他實在是太沒有警惕心了,像現在這樣容著一把能致命的兇器懸在自己背後,實在賭自己的命足夠大嗎?
那一晚的發生的是她還沒有忘記,如鯁在喉,卡的難受。可是這一刻,她卻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推開他麼?鄢然本來是如此想的,可是當她窺見他深邃眼眸中的動容時,原以為早已冰冷透了的心腸又不自主的柔軟了下來,掙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雖然她明白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傾何,可深情如斯,不也是很令人憐惜的嗎?
默然相擁了好長時間,恆颻慢慢地才放開她。隔著幾分距離,他握上她的手,感受到指尖傳來冰冷的溫度時不由皺眉,低聲道 ,天寒地坼,冷風侵骨,怎麼連件斗篷也不披上,你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嗎?”
鄢然不自在地把手從他手中抽離,又往後退了一步的距離,“我有穿的,只不過剛才剪梅花的時候礙手礙腳的不方便,我就脫下來給夕若拿著呢。”又故作訝然地往左邊一瞧,“呀!夕若什麼時候往那待著呢,我,我去把我的斗篷穿上。”說著拔腿就跑。
恆颻望著她有些慌亂無措的背影,心中有些懊惱自己上一次到底還是魯莽了些,無奈地嘆了一聲,步履從容地跟在她的身後。
夕若站的不遠,剛才的情景她也是都瞧見了,喜滋滋地替鄢然繫上斗篷,興奮道,“娘娘真是有遠見,冒著大雪前來賞梅,居然就遇上了陛下,可見老天爺也不會辜負您的風雅的。”
鄢然氣鼓鼓地把手中的剪刀和梅花一併的塞到她手中,“你還說呢,你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了,就不怕我摔下來又傷筋又動骨啊!走吧走吧!回長樂宮!”
正說著,恆颻就走上前來,伸手拂去了落在她鬆垮雲鬢上的一片梅花花瓣,“漪瀾園離長樂宮最近,這呵氣成霜的冷天,你就不請我去你宮裡歇歇腳,暖暖手?”
“呃。。。這個。。。”鄢然尚且猶豫自己怎樣才能委婉含蓄又不失禮數的拒絕時,一抬頭卻發覺恆颻一驚邁出了好遠,且還是朝著自己宮殿的方向走去,只得無奈地喊道,“喂!你還是等等我啊!”
長樂宮中,鑄銅鎏金熏籠嫋嫋娜娜地焚著香,暖氣盈滿內室,倒也是暖和的很。夕若取下恆颻披著的鶴氅,又恭敬地將暖爐遞給他後,知情識趣放下氈簾,默默地退到簾子後面。
恆颻將手中的暖爐遞道鄢然手中,含笑望著她,“我過幾日要出宮一趟,我曉得你整日困在皇宮也悶得很,所以你可要隨我一起去?”
“啊?”鄢然抬起了從進入殿中就一直低垂著的腦袋,不可置信地問,“身為一國之君的你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地隨隨便便出宮嗎?”想了想又點頭道,“你確實也很不負責任的,上一次你不就出宮去了,還是千煙閣那種風華雪月的場所!”
“所以說。。。”恆颻淡淡地笑了一聲,繼續問道,“你到底要不要同我一起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 白天睡不醒 晚上睡不著 我真是作死的節奏啊
我對著我家的空調發誓 明天一定晚上十二點前更
早睡早起 嗯 身體好
還有就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