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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可隨即又平復如初。眼前人哪裡抵得上心底人呢?況且死亡是最好的戲法,模糊了記憶,卻清晰了思念,蝕骨的思念,一日更比一日深。她沉默片刻,柔聲笑道,“太后說的很是,臣妾受教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還是要把傾何交代一下子 今天還沒說完
呃 過幾章還會再說一下
恆颻明天又會出場啦 明天會有小小的進展哦······
☆、第二十五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落日熔金,斑駁光影下,兩個人的身影都被拉得很長。
夕若望著鄢然伶伶獨立在欄杆邊的背影,終忍不住喚一聲,“娘娘,太后已經走了許久了,咱們,現在也回去吧。”她不曉得太后和鄢然說了什麼,只是她一踏進閒池閣就瞧見鄢然獨倚欄杆默然神思的模樣,心中難免添了幾分擔憂。
“嗯,走吧。”漫長的思緒終迴歸於現實,鄢然轉過身,她還不認得路,跟在夕若的身旁,默默前行。
不遠處,荒廢的宮殿在繁華似錦的宮中格外的顯眼,鄢然之前沒有在意,現在她卻明白,那應該就是飛羽殿吧。落日的餘暉的下,這座荒涼雜蕪的破落園子顯得格外靜謐。殘破的樓閣,鏽跡斑駁的鐵鎖,還有遠處難以辨認字跡的石碣,此時此刻,卻也有別樣的親切。
她心中劃過一絲悵然,不由自主主地就想起了傾何,最是美豔的容貌,最是決絕的性子,最是,為後宮所不能容的。或許,作為帝王,恆颻本該是薄情涼性的。如此,方能殺伐果斷,方能睥睨眾生,方能有所作為。可他偏偏又如此重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倒真是應了太后的那句話,孽緣啊。
可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愛,他們兩個人的恨,偏又將自己這個局外人牽扯進去,這樣真是好沒有道理。一路上鄢然都只是垂著頭看腳下的路,整個人都是懨懨的,直至眼前映入一雙鑲著珠飾的流雲攢金黑靴。
流雲花紋,品階應是不低的,能隻身入宮的,應是恆颻與之有秘事要議,鄢然心中揣度。可前朝後宮,本就完全不搭邊的,況且現下她心中煩悶,更是不想理會,打算裝作沒看見擦肩而過。
可夕若細細柔柔的聲音就突然響在她耳邊,“攝政王安康。”
鄢然豁然抬頭,正對上他黯如子夜的眼眸。只是失神片刻,她就略微頷首,客套而不失禮數地問候,“攝政王有禮。”命中註定,在我最好的年華遇見你,可天算不如人算,一步已錯,步步皆錯。而今相見,雖是咫尺,卻是天涯。
恆衍蹙著眉凝視了她好久,似是湮沒了萬千的情緒,似有話要說,卻沒有辦法開口。
可有些事,卻是不得不說。鄢然回頭將手中的暖爐遞給夕若,“我有些乏悶,還想在此處透透氣,你先回去把晚膳準備著吧。”
夕若雖不知鄢然和恆衍有何關係,但估摸著她肯定也是有不方便自己聽見的話要講,就道了聲諾,直直地前往長樂宮。
“然兒。”恆衍低聲喚她,略有些嘶啞的聲音壓抑著脈脈深情。
鄢然抬眼,以平靜似水的神色望向他,聲音清清淡淡的,“縱然你如今的身份是攝政王,按著規矩,你也是應該稱本宮一聲槿妃的。”
恆衍身形一顫,凝眸許久,沉聲道,“對不起。”
又是這一句,上次是恆颻,這次又是他,為何所有的人都如此偏愛這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呢?可是他不記得,這句話他早就對自己說過了,在落月閒潭邊,她問他有沒有歡喜過自己,他就說了這三個字。這,就是他的答案。
鄢然冷冽地笑了一聲,失了先前的溫度,裝作不明所以地說,“若只是喚錯了稱呼,攝政王大可不必煞有介事地道歉。本宮,受不起。”
靜默了一會兒,鄢然心中的怒意漸漸平息,想了想,疲憊道,“有些事,我們總歸是要說清楚的。不明不白的情誼,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恆衍嘴唇蒼白,略顫了顫,沒有作聲,只是越發將鄢然盯得緊,彷彿要將她看進心底。
鄢然攥緊了手中的扳指,勉強笑道,“正是風口上的,莫要為講幾句話凍壞了身子。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不值當的。喏,前面有個長亭,就去那說吧。”說完就自顧自地抬腳往長亭方向走去,恆衍也就默默跟在她身後。
長亭內衰草悽迷,落葉堆積,很長時間未有人清掃。鄢然凝神片刻,對上他的眼眸,斂容道,“我記得你在漾月亭中問我是否有求而不得的東西,後來我模模糊糊地想起那日醉酒後是你把我抱入房中的,你好像是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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