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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腿坐在一堆廢墟前,眼淚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到了最後,即使我還是很傷心,卻再也沒有眼淚流出來了。
我想,就像乾涸的井一樣,我約莫已經把眼淚都流乾了。
等了好久好久,我卻一直沒有等到要來接我的那個人。
我猜,我可能是被拋棄了。我的死活,根本沒有人在意。
我還那麼小,我還不想死。可是,我該怎麼活下去?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但我知道,一定不能再被困在這個宅子裡了。再待下去,我可能會餓死。我已經有三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餐飯了。
憐姨過世後,我就靠著之前還剩的一點白麵饅頭度日。可是夏天天氣悶熱得很,到了第二日饅頭就已經發酸了。可我沒有辦法,只好將就著吃,結果就是剛吃進去沒過多久又把它全都吐了出來。
然後,我就更餓了。
憐姨說,我是衛國的公主,衛國金碧輝煌的宮殿就是我的家。因為我母后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不得不把我暫且寄養在這兒。但是,憐姨很肯定地說,終有一天,母后會把我接回去,會好好地補償我。
可是,這一日是哪一日呢?我不確定我是否能活著等到那一日的到來。
一瞬間,我又想到了憐姨。她算得上是這世間對我最好的人了,她會在我冷的時候替我加棉被,在我餓的時候替我煮飯菜,噓寒問暖,不厭其煩。
對我這樣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死了。她是全心全意地照顧我,可我對她的瞭解實在是太少。至今為止,我只曉得她的姓名中有一個憐字。
憐姨要我活下去,我就要想方設法地活下去。我收拾了一個包袱,裡面裝了一些我覺得比較值錢的首飾,第一次,離開了那個宅子。
走了幾步,我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七年的那個宅子,宅子上高高懸掛著一塊牌匾,上面題了兩個字:何府。
何憐。這應該就是憐姨的全名。
走出去後,我才發現外面的天地那麼廣闊。天高海闊,總會有我容身之處的。
我沒有想過要回到衛國的皇宮,找那些所謂的親人。他們都已經拋棄我了,不是嗎?
孤身一人在外,衣食住行樣樣都得花錢,很快,我就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積蓄。
客棧老闆在得知我沒錢以後,不耐煩地招呼夥計把我往外哄:“走走走!沒錢還住什麼店啊!要是都像你這樣,我還不得虧死!”
我抓住他的衣袖,央求道:“再寬限我幾日吧,我一定會想辦法籌到錢的。”
那個夥計一臉嫌棄地甩開我,力氣太大,一下子把我摔到了地上,“你這麼小的年紀,能做啥掙錢的營生?快走吧,別在這擋道了。”
看熱鬧的人把一圈一圈的圍住,有人同情,有人嘲笑,有人指指點點,還有人嘆息著說:“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流落在外了呢?她爹孃也真是太狠了。”
看熱鬧的人看夠了熱鬧也就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最後,一箇中年的女子走過來,伸手把我拉起來。
細膩白嫩的一雙纖手,長長的指甲上染上了蘭蔻,一看就知是不用為生計辛勞的。她臉上塗了淡淡的胭脂,除了眼角細細的尾紋使她看起來不如妙齡的女子,其他一切都還是那麼搖曳多姿。
她細細端詳了我一陣,對我道:“模樣生得還不錯,既然沒有人要你了,你就跟著我吧。跟著我,雖不是什麼好的出路,但終歸也不會把你餓死。”
我說:“我不要死,我要跟你走。”
後來,等我長大了,我才知曉她口中的出路是什麼。的確,不是什麼好的營生。
起初,我每日練舞后還要做一些打雜的事。
她說,要不想被趕走就好好地練舞。我不喜歡跳舞,可是為了吃飽飯為了有一處容身之所,我只有拼命地練習,白天黑夜,嚴寒酷暑。
旋轉,翻飛,一甩袖一回眸,每一個動作我都做到了極致,無懈可擊,沒有一絲瑕疵。
練到最後,和我一起跳舞的那些女孩子都以為我是真地喜歡跳舞,才會這麼努力地練習。每到這時,我只有苦笑。其實,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境地更悲催而已。
那時我已經知道了,我所在的地方,叫做花樓,也叫做妓~院,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這裡,紙醉金迷,日日笙歌。恩客們財大氣粗,一擲千金。這裡的女子,看似得錢容易,其實也是賺的辛苦的皮肉錢。一雙玉臂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