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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紫靈擋在他們之間,珠瑾看不到宇文君的神情,可是他真真切切的聲音。珠瑾暗自苦笑,他自個兒都承認了,如此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珠瑾深深地瞧了唐紫靈一眼,笑了。自打認識這個女子開始,珠瑾便曉得她一針見血、不同尋常,卻不曾料到也會有淪為她針對之人這日。
珠瑾深吸口氣,強撐起僅剩的氣力,極力穩住搖搖晃晃的身子,一步一步走進梅林。唐紫靈的兩句話,已讓她再無面對宇文君的資格。她已是宇文霽的妃子,一日是終生是,她怎能讓他背上奪弟妻的罵名?況且……他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這樣的她,與身負責任的他,要如何在一起?
珠瑾瞧著落在手背上的淚,暗自苦笑:從前,她以為他們之間難以逾越的是陰陽。而今看來,他們跨不過的是彼此與流年。
短短數月,無論是她,還是他,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珠瑾好不容易深一腳淺一腳走出梅林,便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還不待她歇息片刻,喘口氣兒再往前走,便見著一抹黑影直直落了下來,倒在她腳邊兒。
珠瑾定睛看去,卻發覺那雙腕烏紫、臉頰腫得不成樣子的女子,竟是碧月。
☆、第一百零七回 請歸,歲月如霜
珠瑾掙扎著上前欲要扶起碧月,怎奈她渾身無力,兩人抱著滾倒在地上。&珠瑾輕輕拍著碧月的臉,不停地呼喚著,碧月這才睜開了眼睛。
然而,還不待珠瑾心生喜悅,便見一抹身影自樹後走了出來。珠瑾抬眸看去,不禁驚住了。
若非他們相識在宮中,誰能看得出面前這英俊瀟灑的男子乃梁宮隨侍?陌生的裝束,熟悉的容顏。他兩度警言,她早已心生懷疑,卻還未來得及處理。
珠瑾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住右臂上的袖箭,來人見著她的動作,顰眉輕嘆,“你也是聰明人,應當曉得無用的掙扎只會讓自己受傷。”
珠瑾身後驀然傳來一個女子凌厲的聲音,“同她廢話這麼多作甚?”
那聲音方落,珠瑾覺著頸子一痛,她便癱倒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對方將她牢牢捆住。一旁的碧月見著珠瑾的模樣,早已是淚流滿面,然而任她拼盡全力,嘴唇開開合合卻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年關已過,宮裡由前幾日的熱鬧漸漸平靜下來。朝堂上的事務比起前些日子來輕鬆許多,然而宇文霽的眉頭卻是日復一日越發緊顰。
自打數日前珠瑾離宮後,便再也沒有回來,宇文霽從未擔憂過她的去向,只是心中的酸楚無處存放。
宇文霽瞧著窗外的樹枝上的霜在陽光照耀下融成水,而後一點點滴落,竟是生出一種莫名的悵然來。
從珠瑾進宮到如今,仔細算起來也不過短短數月,然而卻讓他生出一種歲月綿長的錯覺。他好似已認識她許久了,久到足以刮骨難剔。
宇文霽嘴唇微抿,輕嘆,當真是歲月如霜,悄無聲息的融合,難以流轉的消散。來來去去,好似一場不切實際的夢。留不住,憶不清。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漸行漸近,片刻後傳來李全的聲音,“皇上,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只待入夜。”
人走了,連地方也要付之一炬,宇文霽不禁越發悵然,過了好久方道,“若是沒什麼事兒,你便先下去吧。”
李全知曉宇文霽近幾日心情不大好,今日更是喜怒難辨,因而不敢多言,禮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宇文霽轉身行至御案後,自畫筒中取出一隻卷軸。開啟來,只見上面畫著一雄偉壯觀的瀑布,飛流直下水花四濺,承接瀑布的深潭似是被煙霧繚繞,朦朧中能瞧見一塊大石頭,上面背靠背坐著一男一女。
宇文霽撫著畫上的女子,勾唇笑了,“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現下看,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宇文霽將畫軸卷好,獨自一人出了御書房,來到玉芳宮。
自從珠瑾離開的第二日,宇文霽便已命人趁著黑夜假扮珠瑾回宮。他早已籌謀好了這一步,卻仍是硬生生的拖了七日。
宇文霽曉得自己不該再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險,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難以自制的想著“明日再執行”。
珠瑾身為貴妃,多日不露面,在後宮裡已然起了微詞,這般下去怕是瞞不了多久便會露餡。不能再等下去了,今夜便是最後的時限。
在玉芳宮中,唯一曉得此事內幕的便是依勒佳,她畢竟是珠瑾身旁的貼身宮女。雖然先前也曾對她有過懷疑,可她畢竟是珠瑾十年來的好姐妹,總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