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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這些劍,是身受重傷的戰士,是扶拐而前的老者。
它們本來早就應該離開戰場,歸老田園,只可惜此處田園不好,亦非故鄉,只是牢籠。
數百年來,它們無時無刻不想著離開這片草原,最終卻只有一個同伴成功,帶走了它們的心意。
然而,那個同伴再也沒有回來過。
直到今日,就在這些劍快要絕望的時刻,故人終於回來相見。
有個少年帶著那份心意回到了這片草原。
劍老了,但少年正青春。
陳長生對自由的渴望、對生命的熱愛,是那樣的純淨而堅定。
就像一道清風,喚醒了它們。
它們聽到了他的召喚,相信他的意志,於是雄心重現。
老劍猶有餘威,斷鋒亦可殺敵。
志在千里。
要去千里之外。
迴歸故里。
……
……
第332章 如山般的妖獸身影
由今日倒推一千餘年,至數百年前周獨夫在大陸消失,數百年裡無數強者敗於周手,無數名劍斷於刀下,葬於周園這片草原之中。這片草原便是劍池,或者說劍海。其中一把最驕傲最強大的劍,在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之後,開始嘗試離開這片草原重見天日,從草原邊緣破開禁制,迅速潛入草原畔那片小湖,直入山崖那面的世界,如魚遊於大湖之中,再由湖底繞回溪河源起處那座寒潭,藉著周園世界的複雜構造,躲避著其間的規則,終於成功。
遺憾的是,這把劍未競全功,在離開草原的時候,為了抵抗周獨夫設下的禁制,劍離留在了草原裡,與那些石柱裡散發出來的氣息相抗,只有劍身來到溪河畔的那片森林裡,漸被落葉覆蓋。
劍與意被迫分離。
某日,一個叫做蘇離的離山弟子來到了周園裡,他走進了那片寂靜的森林,腳步踏過腐爛的落葉,拾起那柄已然鏽蝕、不復當年風采的劍身,然後把它帶離了周園。那道劍意卻依然被困在草原裡,沉默孤單地等待著。又過去了數百年,一個叫做陳長生的國教學院學生來到了周園,他的手裡拿著一把黃紙傘,劍與意終於相遇,於是才有了此時的萬劍凌空。
這些充滿了不屈與抗爭意味的歷史,屬於那道劍以及這萬道劍,陳長生無法瞭解回溯時光,自然無法瞭解這些細節,但他握著黃紙傘,站在萬道殘劍之間,對那道劍意傳來的情緒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
這些劍想要離開周園,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那麼,就一道離開吧。
就像先前他對這道劍意說的那樣,對徐有容說的那樣,此時他對陵墓四周的無數把劍也做出了承諾。
陵墓四周一片昏暗,紅暖的光線變得寒冷了些,到處都是泥土與鐵鏽的腥味。萬餘道殘破陳舊的劍,在出世的那一瞬間,暴發出積蓄了數百年的恨意與力量,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妖獸被殺死,黑色的獸潮被暫時鎮壓。
但獸潮只是暫時安靜,萬道殘劍不可能繼續釋放那般強大的劍意,隨著時間的流逝,獸潮重新湧動起來,向著天空裡的殘劍們發出憤怒的嚎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草原上到處都是血水的緣故,那些嚎叫顯得更加恐怖血腥。
劍池終於現世,萬劍凌空。
看著這幕畫面,無論是彈琴老者還是侍女都是臉色蒼白,近乎絕望,便是那對強大的魔將夫婦神情也變得異常凝重,眼眸裡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不祥的徵兆,南客的小臉上卻沒有任何懼色,只是沉默了一會兒。
隔著無數道劍,她看著陵墓正門前的陳長生,聲音寒冷強硬的彷彿千年寒冰:“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這個故事的結局嗎?”
先前山海劍破空而至後,她對陳長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陳長生沒有回答,只是握著那把沉重的鐵劍遙遙指向她,現在他同樣沒有回答,隨著他的目光,陵墓正前方的數百把劍緩緩轉動,對準了她。
行動永遠都比言語更有力量,可以用來說服人,也可以用來殺人。
看著這幕畫面,南客的唇角微微揚起,看著那些劍輕蔑說道:“一群敗劍,何足言勇?”
這些劍當年在大陸上都曾擁有盛名,主人都是真正的強者,但最終都敗在了那柄兩斷刀下,然後被周獨夫埋葬在了這片草原裡,在悽風苦雨與無休無止的太陽照射下,苦苦地煎熬了數百年,或斷或殘,渾身鏽跡。
南客認為自己是這片周園的繼承者,怎麼可能允許這些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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