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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經心的喝酒吃豆,忽然間,遠處傳來悠揚悅耳的簫聲,楊文扭過頭去,卻見天空上,韓尋正漫步而來,這是到了大儒修為後才能掌握的能力,叫做“平步青雲”。
每一個人在孩童時代都會有一個飛天夢,楊文也不例外,所以他在乎的並不是韓尋吹奏的美妙樂曲,而是興致勃勃的看著韓尋的空中漫步。
去而復返的韓尋逐漸靠近,臉上是春風般和煦的微笑,很配他這個氣質溫良的讀書人:“世子殿下,不請我坐一坐嗎?”。
楊文艱難的從搖椅上站起身,衝著似乎並無任何人的黑暗處揮了揮手,天空上的韓尋這才緩緩的降落下來,走近韓文的身邊,笑著說道:“三百餘年底蘊的靠山王府果真不是尋常人家啊!”。
楊文知道韓尋是什麼意思,不以為杵,道:“師兄且坐,喝茶還是喝酒?”。
韓尋襟著鼻子嗅了嗅,眼睛微亮,道:“客隨主便……萬年人參泡製的老酒,至少有三十個年頭,妖界才會盛產的天香豆蔻,你這世子的確是奢侈了些,怕是一些尋常的皇子也比不得你風/流瀟灑啊!”。
楊文給韓尋倒了杯酒,也不吱聲,只是笑吟吟的看著韓尋,像是在等著什麼。
被看的發毛的韓尋忍不住嘆了口氣,連端在手中尚未沾到嘴唇兒的美酒都放在了石桌上,摸著鼻子道:“我果然不是個做說客的料。”
“既然有話未說,為何先前不說?”,楊文笑了,好奇的問詢道。
韓尋搖了搖頭,揚著下巴示意老太太臥室的方向,道:“你在大學書院受了如此重的傷,院長甚至不敢親自送你回來,差遣了我這個倒黴鬼來,若不是念及著我還是你師兄,怕是老太君都有心思直接把我剁成肉糜,扔進這荷塘裡喂金魚呀!你說,我肚子裡的話還能說得出來嗎?”。
楊文哈哈大笑,他知道韓尋只是客氣,身為大儒的韓尋,不比尋常,他只是尊敬老太太而已。
楊文打趣兒道:“好歹是個大儒,別那麼沒出息!”,頓了下他面色一肅,接著說道:“大學書院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你若是想讓我回去,免開尊口吧!”。
韓尋沉默了,雖然之前他也提醒過楊文,書院可能有個大計劃,讓他稍加忍耐。計劃趕不上變化,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事情會演化到這個地步?十數人血染書院,作為贏家的靠山王世子也差點死掉。說到底,是書院的反應慢了,換成另外一種說法就是——書院有縱容的嫌疑,把堂堂的靠山王世子做了魚餌。
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口舌也可舌燦蓮花,話到了嘴邊兒,韓尋只能化為一聲嘆息,苦著一張英俊的臉,搖頭道:“罷罷罷!不說便不說,只是,我還想問上一句不該問的——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改換門庭?投奔其他文道學說?”。
楊文看著韓尋的眼睛,看了好久,嗤笑道:“那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已經拜了魏師做座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楊雄是親爹,魏師是二老子,兩個爹足夠了,你難道還想讓我去找第三個爹?第四個爹?算了吧!我對認爹這種事情不是很熱衷。”
這番話大致不應該出現在王侯子弟的嘴裡,更像是市井潑皮的無賴之言,粗俗的很,可韓尋卻是微微的嘆了口氣,放下心來。
“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勞煩師兄,不知師兄最近可有空閒?”,楊文問道。
韓尋一愣,繼而道:“時間終歸是有的,不過,我現在畢竟是代替為師給一干師弟授課,時間並不很充裕。”
“有時間就好!”,楊文笑了笑,道:“還有幾天時間就是童生試,我現在雖然有了童生的‘實’,但卻沒有童生的‘名’,我需要那個名,所以要參加。萬丈高樓拔地起,童生是根基,若是連童生都考不中,我又如何去考秀才試呢?”。
韓尋聽懂了楊文的意思,應允每天傍晚時分來靠山王府給他單獨授課,當然,他也提出了要求……他也要好好享受一下紈絝弟子的奢侈待遇。
那自是玩笑之言,但靠山王府從沒有虧待客人的習慣就是。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楊文忽然問道:“書院現在如何了?”。
饒是以韓尋的性格都忍不住撓頭,然後琢磨著如何去形容書院的情況:“嗯……知道那種不愛乾淨,一年都不洗一次頭髮的人嗎?”。
楊文點頭。
“大概就是那個樣子,亂糟糟的不忍睹目!”,韓尋嘆息著說道:“這倒也罷,畢竟把頭髮洗乾淨,將那些斷掉的壞死頭髮用篦子去掉,梳理順暢就能恢復原本烏黑濃密的頭髮,偏偏那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