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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位看起來是個翩翩公子,實則卻是野心甚大的陰謀家。
為了中興家道,他潞某人絲毫不顧念情分,直接就把楊文給陰了、賣了,否則的話,楊文豈能被自家老子拿刀逼著出去風餐露宿三年?沒想到,楊文剛回了洛都城,還沒準備找這位算賬,這位卻是先找上門兒來了,而且還加入了陰陽家。
瞥了一眼潞尤嘉道袍下襬的半塊黑色陰陽魚玉佩,楊文忽然笑了,咋舌道:“嘖嘖!真是沒想到啊!我聽說,陰陽家的右司命一向都是由女人擔任的,什麼時候男人也可以擔任來著?”。
拍拍腦袋,他又一副忘記什麼的樣子,道:“倒是忘記了,想金玉候這副模樣,擔任右司命又有何不可呢?《木蘭詩》寫的好啊!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這陰陽人正好加入陰陽家,絕配嘛!哈哈哈哈!”。
滿滿惡意的大笑聲中,金玉候潞尤嘉的臉色終於變的有些難堪,遠處轟鳴的馬蹄聲愈來愈近,他之前的一些盤算全都落空,只好搖頭道:“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世子,咱們還是說說強搶祭女的事情吧!要知道龍王祭可是欽天監組織,天后點過頭的祭祀,你搶了祭女,這不好吧?”。
楊文看都沒看潞尤嘉,反是蹙著眉頭望向遠處躍馬揚鞭而來的人,準確的說,他看得清楚的是那匹馬,那匹毛髮如火、四蹄若盆、奔似雷霆的赤菟馬!如此神駿的戰馬,普天之下擁有它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二姐——封號“止戈郡主”的楊眉兒!
她不是在北關嗎?楊文有些疑惑的看著身側的錢三多。
錢三多搖了搖頭,他哪裡知道那位郡主大人為何突然出現在洛都城,又為何突然前來這裡。
雄峻的赤菟寶馬風捲殘雲似的飛奔而至,坐上那個雙手抱懷,全身裹在鮮紅戰甲中的女子身影愈漸清晰。她的頭顱始終高抬,冷漠的眸子中沒有絲毫的光彩,似乎看什麼都是在看死人。赤菟馬來勢不減,幾乎就要撞到了金玉候潞尤嘉的身上時,才被上邊的人雙腿一夾,人立而起,嘶鳴著停了下來。
灰頭土臉的潞尤嘉臉上沒敢有任何不滿,哪怕飛揚起來的塵土,讓那身兒纖塵不染的道袍蒙了汙跡,不僅如此,他還躬身執禮,恭敬的叫道:“拜見郡主!”。
楊眉兒雙手一直抱在懷裡,冷漠的瞥了眼潞尤嘉,而後將目光放在了自己最寵愛的弟弟身上,看了許久,才伸出那雙有些粗糙的手,摘掉頭頂的獅盔,露出普通如尋常女子的臉,還有臉上那道從額頭直至唇角的猙獰疤痕。
上天似乎是不公平的,靠山王有三女一子,長女多年前嫁為太子妃,姿色自是差不了。三女更是出落的不可方物,甚至有風/流才子為謀求一面而哭喊著殉情。楊文同樣不差,就是身子骨弱些總是在生病;唯有二女楊眉兒,長的很差、很醜。
上天似乎又是公平的,楊眉兒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卻有著萬鈞臂膀、天生神力、精明頭腦、吞天氣概!她打破了兵家從來不收錄女弟子的規矩,更打破了大唐乃至從古至今女子不得當官拜將的規矩!如今,楊眉兒兇名赫赫,鎮守北關,官拜遊騎將軍,能讓北蠻人止小兒夜啼!她做到了連男人也不得不感到羞愧的諸多事情!
難得的咧嘴笑了一下,坐在馬上的楊眉兒伸手摸了摸楊文的頭,道:“難為你在外邊這三年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不是很好聽,彷彿就是金鐵互擊發出的那種刺耳聲音,鏗鏗鏘鏘。
無由來的,楊文卻是眼角一紅,仰著臉,露出一個自回到洛都城後最為燦爛的笑臉。也許,很多時候楊文並不為自己的身份感到驕傲,而是為了自己有這麼一個姐姐感到驕傲啊!
收回手,楊眉兒的臉依舊面無表情,粗糙的右手探到馬鞍下,將掛在鞍上的鳳翅鎦金钂取在手裡,鋒利的鏜鋒架在潞尤嘉的脖子上,居高臨下的說道:“你猜!我殺你,需要幾招?”。
金玉候潞尤嘉笑眯眯的臉變得驚恐,兵家主修“萬人敵”,論及戰鬥能力,在文道百家中首屈一指!尤其是深得兵家精髓的楊眉兒,身上更是有著不可阻擋的意志與幾乎凝成實質的煞氣!實在駭人無比!別說是還手,心裡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敢生出來。
抿著弧線優美的薄唇,潞尤嘉艱難的說道:“郡主息怒!在下也是奉命組織龍王祭遊行,令弟強搶祭女……這可是欽天監主持,天后點過頭的祭祀活動……”。
“哦!”。
像是在感嘆,楊眉兒掃了一眼站在楊文身後的南宮瑤,南宮瑤與她對視一眼便嚇的瑟瑟發抖,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