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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放整齊。
韓淮楚知道這是秦朝時的書稿,便走上前開啟一卷。見上面墨書秦隸,字跡蒼勁有力,寫道:凡說之難:非吾知之有以說之之難也,又非吾辯之能明吾意之難也,又非吾敢橫失而能盡之難也。凡說之難:在知所說之心,可以吾說當之。所說出於為名高者也,而說之以厚利,則見下節而遇卑賤,必棄遠矣。所說出於厚利者也,而說之以名高,則見無心而遠事情,必不收矣。所說陰為厚利而顯為名高者也,而說之以名高,則陽收其身而實疏之;說之以厚利,則陰用其言顯棄其身矣。此不可不察也。
這段文字意思是說:說服的難在於要了解對方的意圖,才能被對方接受。
韓淮楚本是中文高材生,一眼便認出這是法家韓非的著作《說難》。想到韓非正因說服秦始皇攻趙而緩攻韓,被秦始皇起了疑心而誅殺,這部《說難》彷彿道出了韓非的心聲,韓淮楚不禁有感而發,嘆道:“韓非縱就才智過人,知道說難之難,為何明知會惹禍上身,卻依舊義無反顧?”
只聽那廚下一聲傳來:“韓公子,你也認得夫君?”老婦人從廚間快步走出。
“夫君?莫非這老婦人竟是那著名的法學家韓非的妻子?”
韓淮楚聞言聳然動容,問道:“大娘莫非是韓非的夫人?”
鄭惠點頭答道:“老身正是。”
韓淮楚便道:“韓非名傳千古,乃法學大家,後人尊稱之為子。我在中學就讀過他的文章,想不到在這裡我竟然能見到他的夫人!韓夫人,請受我一拜。”即彎腰施禮。
韓夫人聞言,那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嘆道:“人生如白駒過隙,想不到夫君的名字能流傳到二千年之後。夫君人雖亡故,他的法家思想能傳到後世,老身真是太高興了。”
韓淮楚也嗟嘆道:“在歷史上烙下自己的痕跡,青史留名,古往今來又有幾人。”
一陣唏噓之後,韓夫人突然問道:“不知二千年以後,諸子百家之爭誰佔了上風?”
是時秦始皇還未焚書坑儒,諸子百家爭鳴的局面還未結束。秦廷雖獨崇法家,朝堂被李斯之類的法家人物充斥,但當時幾個主流學派如儒家、道家、墨家卻從來停止過爭鬥。秦始皇對之尚聽之任之。
“這位韓夫人仍在惦記著誰最後把紅旗插到了山崗。”韓淮楚心中好笑,便道:“我們那時已沒有什麼百家之爭,若真正論起來,還是法家思想佔了上風。”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又道:“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均已是法制社會,任何人觸犯了法律,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韓夫人奇怪地問道:“難道皇帝犯了法,也要受刑嗎?”
韓淮楚笑道:“兩千年後,帝制早已退出了歷史舞臺。那時已無皇帝,各級的統治者均由公民投票選出,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韓夫人感嘆了一會兒,說道:“二十年前在邯鄲時,夫君在論戰大會上曾聽項少龍說過一句話,說什麼‘大王犯法,與庶民同罪’。當時大家只覺振聾發聵,原來那時他就透露出未來以法治國的方略。”
韓淮楚又聽到項少龍三字,立馬問道:“韓夫人,你可認識項少龍?”
韓夫人答道:“曾聽夫君提起過,此人乃是始皇帝的老師,似乎有先見之能,傳說他來自未來世界。”
韓淮楚追問道:“你可知他現在何處?”韓夫人苦笑道:“別說知道他的去處,現在就算提起他的名字,也是要滿門抄斬的。”
韓淮楚疑惑道:“這是為何?”韓夫人解釋道:“十餘年前,項少龍突然失蹤,所有與他有關的史書均被羸政銷燬。秦王政下令,從此不準再提起項少龍三字,違者斬無赦。”
韓淮楚聞言猶如一盆涼水潑下,滿臉失望:“那不是誰也不知道項少龍的訊息了?”
韓夫人想了一想,說道:“天底下可能只有一個人知道項太傅的下落,那人就是始皇帝。”
韓淮楚皺眉道:“那我只有去找秦始皇了。”
韓夫人“哼”了一聲,“你不怕小命被斷送掉就去吧,那暴君羸政怎會告訴與你?”
韓淮楚嘆了口氣,心感任務之艱鉅,頹然道:“看來尋找項少龍的事只好暫且放一放,待晚輩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再說。”
韓夫人見韓淮楚氣宇非凡,不似平庸之輩,便問:“韓公子,你想幹什麼大事?”
韓淮楚遂將與韓信互換身份的事說了出來,並道:“在歷史上,韓信是百戰百勝的戰神,為漢朝創立開疆拓土,叱吒風雲,官至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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