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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見一圈劍影,如一蓬寒絮,將桓通圍了起來。
二人這一交手,高下立判。那項纏不愧為名將之後,一柄長劍施得大開大闔,逼得桓通只有招架之功。很快桓通大腿吃了項纏一劍,大股的鮮血如綻開的桃花湧了出來。
見那桓通敵不過這反賊,秦軍中不知誰喊了一句:“扎堆子上啊!”呼喇喇一下子跳出二十餘名將官,將項纏圍住截殺。
這十餘人便是這支秦軍大大小小的頭腦,有二十名百將,四名伍佰主,還有兩名軍侯。
此時那桓通用一塊布帶纏住大腿,止了血,又加入戰團。他陡然一發狠,招招直指要害,直欲砍翻那項纏,報一劍之仇,氣勢上似比剛才盛了不少。
場上形勢逆轉。只見項纏雙拳難敵眾手,在眾秦將圍攻下,支支吾吾,眼看不敵。
張珢在門前看得心急,“此時莊中以項纏武功最高。若項纏招架不住,眾人又怎生逃出重圍?”一身冷汗,直浸後背。
驟見一道劍光,如匹練般鋪了過來。一人大喊:“項先生莫慌,我來助你!”卻是韓淮楚跳入戰團,上來助陣。
張珢妙目緊追著韓淮楚,芳心暗喜,“想不到看似斯文的韓公子,居然也會武功。不知他武功如何?”
只見韓淮楚一柄劍上下翻飛,如失矯神龍,氣勢如虹。以他與項纏兩人之力,硬將局勢扭轉過來。看他劍術,比起聲名赫赫的項纏,也不惶多讓。
韓淮楚跟從韓夫人學了半年劍術,此時第一次施展,正好用那大秦將官試招。他愈戰招式愈加熟練,越戰越勇,不多時已劈倒兩人。
張珢心中驚喜交加,剛才替韓淮楚的擔心少了一半。暗想這夢中情人,劍術原來不低呢。
那桓通卻越戰越是驚心,“不知哪裡冒來來這個野小子。一個項纏已經夠棘手的了,又來了一個,似乎比他更為扎手。”
忽見他一聲招呼,秦軍中又湧出一隊人馬,人數有百人之多,一撲而上,將韓淮楚二人團團圍住。
這隊人馬,本將語嫣山莊左翼包圍。他們這一扯動,包圍山莊的圈子便漏出了一道縫隙。
韓淮楚看得真切,高聲呼道:“張公子,還不快走,更待何時!”
張良會意,率領眾多兵將,簇擁著公子韓成,吶喊著從那道縫隙中衝了出來。
這正主要逃,桓通是惱羞成怒。舍了韓淮楚、項纏,來追韓成,高喊道:“休放走了正點子!”
張良本就臥薪嚐膽,蓄意起事,平日裡家將都訓練有素。只見那數百家將,猶如猛虎出林,硬生生從秦軍包圍中斬出一道缺口,殺出一條血路,縱馬如飛,直向遠方逸去。
那桓通衝在最前,眼看反賊要逃之夭夭,情急之下,將背後長弓一取,搭箭就射。
只聽“颼”的一聲,一道箭光如索魂的使者,徑向韓成背後追來。
韓成本無縛雞之力,若這一箭射中,焉有命在?張良救主心切,毫不遲疑,上前用力一推,將韓成推下馬去。
那韓成是被救了,張良自己卻遭了殃,只見那一箭命中張良胸膛,貫穿而過。
張珢目睹這一切,發出杜鵑泣血般的一聲悲呼:“弟弟!”拍馬便衝到張良騎前。
此時張良被桓通射中要害,已面如金紙,豆大的冷汗從額頭直淌而出。
張珢拉著他弟弟,泣如泉湧,失聲喚道:“弟弟,你怎麼樣了?”張良搖搖頭,嘆道:“可惜我等不到復國的那一天了。姐姐,這家國復興的千斤重擔,就交與你了。”
張珢緊緊握住張良的雙手,卻感到張良的手漸漸變得軟弱無力。她只覺天旋地轉,心中大慟,咽咽哭了起來。
這相依為命的弟弟,世上唯一的親人,眼看就要舍自己而去。而那光復大韓的千斤重擔,卻要她一介弱女子來揹負,是不是太過沉重?
終於張良不支,手一鬆,跌落馬下。身後秦軍一騎飛馬趕到,眼看便要將張良屍首踏為人泥。
一道人影倏然而至,卻是韓淮楚。只見韓淮楚抬手搶過一杆長槍,疾擲而出。烏虹一閃,刺入馬腹,將飛騎硬生生斃倒。韓淮楚搶過張良屍首,跳上馬,叫道:“小姐,快走!”
張珢也顧不上滿腔的悲慟,一揚馬鞭,與韓淮楚和公子韓成,向遠方山野逃去。
※※※
一行人且戰且走,也顧不上方向,行了百餘里,方將追趕的秦軍甩掉。
停下來清點人馬,十停中已損失了三停,只剩三百來人。那項纏斷後,此時也不知蹤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