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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大會與以往不同,半數學士都是為瞻仰韓大將軍風采,以能與韓大將軍唇槍舌劍辯論一場為榮。沒有你,今年哪有恁多學士赴會?”安若素一本正經說道。
“把我當逞口舌之利的靶子啊!”韓淮楚失笑著說道:“不知大才女安排韓某坐在什麼位置。”
安若素皓腕一伸,一隻纖纖玉手握住韓淮楚的胳膊,說道:“隨我來。”拉起韓淮楚便向那前排走去。
“小丫頭竟這般膽大,居然當著天下學士的面與我這大男人拉拉扯扯!”韓淮楚嚇了一跳,急忙胳膊一掙。
大才女與大將軍拉拉扯扯又不是頭一遭,不過那是偷著人做,像這般當眾搞男女授受不親,韓淮楚還是有點消化不了。
只聽“嘎”的一聲,琴絃崩斷,師郊那悠揚的琴聲驟然息止,一雙嫉恨的眼睛直勾勾盯向安若素那隻落在空中的柔荑。
“這個傢伙是吃醋了。他卻是吃的哪門子飛醋。”韓淮楚心想。
方才還如痴如醉陶醉在琴音中的遊客學士,渾不知是怎麼回事,眼光齊刷刷隨著師郊的目光向安若素那隻柔荑投來。
“妒忌啊妒忌,風華絕代的大才女,那玉手竟牽著一個男子!只可惜那男子不是我。”十幾位對安若素傾慕的齊地俊彥眼光同時陰沉下來。
韓淮楚頂著頭盔披著甲冑,這般裝束不用介紹大家都知道他是誰。頓時場內場外一片竊竊私語。在眾人那睽睽的目光逼視之下,就見那大才女安若素一張俏臉直紅到耳根。
安若素很快鎮定下來,行若無事又拉起韓淮楚的胳膊,迎著眾人那異樣的目光繼續前行。
“好個敢愛敢恨的小丫頭!”韓淮楚心中暗贊,這一次沒有去掙自己被安若素緊緊扯住的胳膊。想起自己在感情問題上這般畏縮,面對一個純情少女的款款深情卻不敢接受,不由心生慚愧。
須臾間來到前排。安若素指了指叔孫通左首那空著的位置,對韓淮楚嫣然一笑:“韓大將軍,這位置為你留著,趕快坐下吧。”
漢國大將軍的地位,絕對高於大會任何一人。韓淮楚坐在這前排的正中,絕對心安理得。
他便昂首闊步走到那空處,欠身坐下。卻見那位置左首的田光一個皺眉,立起身來對安期生說道:“安公,何如咱倆換個位置?”
安期生卻不挪動,哈哈一笑:“你這個前齊丞相與韓大將軍坐在一處,不自在是嗎?韓大將軍以縱橫家弟子赴會,不會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無妨。”田光便硬著頭皮坐下。
韓淮楚眼光向右一轉,只見那前秦博士叔孫通正微笑著向自己頷首致意。
韓淮楚還以一笑,輕聲問道:“老先生可是叔孫通博士麼?漢王對先生敬仰已久,欲得叔孫公相助,一展治國安邦之大才,不知彭城戰後先生何之?”
聽說那叔孫通精通禮儀。若能請出這位大儒,定能安撫天下眾儒之心。韓淮楚這話用意是投石問路,看那叔孫通是否有心出仕。
“老朽乃一介腐儒,有何治國安邦之才。素問漢王常羞辱我儒門士子,老朽何敢被擒於漢王帳前,自取其辱。”那叔孫通悠悠道出這話,不見其喜。
原來這老頭躲起來是為了這個。韓淮楚失笑道:“先生錯也。漢王之羞辱儒者,是因相投者無真才實學也,多是些泛泛之徒,不屑以禮敬之。吾師兄陸賈亦出自儒門,何見其以國士之禮優渥於漢王座前?天下平定百廢俱興,正須先生這般鴻儒正肅綱紀,治理天下。莫非先生自認比不上吾陸賈師兄,也是一個泛泛之徒,故意遁跡而圖苟活麼?”
韓淮楚把這話說得故意大聲,好讓周圍那些學士聽到。話音一落,就聽耳邊一陣喧譁。
被人貶低為泛泛之徒,叔孫通那老臉可架不住,面紅耳赤道:“老朽自始皇之時便為秦廷器用,秦滅之後又被霸王收攬,治國之能天下盡知,何用將軍懷疑?”
韓淮楚在鬼穀道場對詭辯之術亦有涉獵,這一招詭辯中的激將法立馬收到效果,便笑道:“既如此,韓某欲薦先生於漢王,先生敢去廣武山一行,一正自己之名乎?”
“有何不敢!老朽若說不去,可要被將軍小看了。”叔孫通帶怒說道。
叔孫通看似發怒,眼中卻隱含了一絲笑意。
“原來他早有出仕之心!”
韓淮楚很銳利地捕捉到隱藏在叔孫通怒容中的那絲笑意,也不道破,只頷首微笑。
儒家泰山北斗叔孫通向漢廷繳槍,欲出仕做官!一個訊號迅速傳遍了在場的所有學士。剎那間場內鴉雀無聲,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