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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然還是令她感到了一絲不自在。
隱隱有種感覺,好似她為砧板肉,別人為刀俎。
“平時喜歡做什麼?”
她低頭思忖片刻,不鹹不淡地說道:“在田裡玩”話音未落,阿露一記眼風遞了過來,鄙夷中又透著點洋洋得意。
阿潯卻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改口的念頭,無視屏風後那人的直視,她低垂著頭,感覺一室陽光都落在了肩上,這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初見百里時,那日的陽光也是這樣好,洋洋灑灑地罩在他的青衣上。
心不在焉地回答完問題,祭司沉吟片刻,讓她們先行離開。阿潯臨走時,不經意地回眸,看見一雙幽邃見深的翠色眸子。
屏風後坐著兩個人。一個身著墨綠色的圓領官袍,頭戴烏帽,瘦削的容長臉,下巴長著小八撇胡,正一臉謙恭地望著身畔的白衣少年:“公子,您意下如何?”
白衣少年側了側眸,狹長的眼簾中映出寶石般的翠綠色,與他那白皙無暇的肌膚尤為相稱,他悠悠啟唇,低醇的聲音自胸腔發出:“龜丞相以為呢?這兩位女子間誰更適合成為龍宮的太子妃?”
“這個麼,老臣私以為那名叫做阿露的女子更適合一些,談吐得體,知書達理,容貌生得也好,相比之下,那位阿潯姑娘則——”顧及到祭司還在一旁,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然言下之意卻很明顯,他對阿潯並不滿意,堂堂龍宮太子妃怎能隨意在田埂上亂跑,若是叫人知道底細,未免不夠體面。
話雖如此,他捋了捋鬍鬚,還是得聽聽太子的打算。
“不過,這些只是老臣一己之見罷了,”他小心地奉承道:“關鍵還是看您屬意何人。”
敖恆但笑不語,只是低頭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微澀的茶水在舌尖瀰漫開來。聽說蛟族領地裡七七四十九處泉眼已有多處乾涸,他眉頭蹙了蹙,剩下的似乎也不新鮮了。
大祭司雖眼盲,然心若明鏡,他不卑不亢道:“粗茶簡陋,還望大皇子莫要嫌棄。”
“無妨。”敖恆擱下茶杯,放眼環顧這陳舊的大殿,早在他沒出生時,蛟一族是如何鼎盛,乃至可以與海中龍族分庭抗禮,可惜時逾百年,水蛟一族棲息的泉眼處逐漸乾涸,而大海卻依舊平靜深沉,沉漸剛克。
他想著想著,眼前忽地劃過一雙黑曜石般明亮的雙眼,灼灼燃燒著,裡頭藏有桀驁和不馴,他唇角驀地染上笑意,突然萌生了一種征服感——多麼野性而旺盛的生命力啊!
“我決定了。”
他笑得風輕雲淡,清風霽月,宛若翩翩佳公子,眼底卻流瀉出志在必得的光。
“我要那個阿潯。”
第62章 承君一諾
白姬聽到這裡;宛若身臨其中;不由自主地為阿潯接下去的命運捏了把汗;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問道:“然後呢?”
“然後?”
司南離幾乎要笑了。
“恕我直言;難道你不希望她出事麼?”他深諳人性,知道人在困境;身陷囹圄中格外容易遷怒,哪怕身邊出現一些微妙,甚至無關緊要的變化,處於逆境中的人都會將它認作為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們會破口大罵,自暴自棄,讓仇恨;嫉妒,衝突填滿內心的角角落落;也給予他在黑暗之中的有機可趁。
這種時候,不但不幸災樂禍,反而還報以關心,白姬的舉措在他看來,無非是礙於良知仁義下的虛偽罷了。
然白姬只是怔楞片刻,淡淡道:“如果沒有她,那麼後來也不會有我。”
誠然,若阿潯還在的話,她和百里之間又哪裡會有白姬什麼事,於公於私,於情於理,她都該盼望阿潯永遠消失才好。可,若這世上沒有了阿潯,她和百里之間也就失去了那唯一相逢的契機,是以白姬懷著矛盾交織的複雜心情,看向面前與自己面貌相仿的少女。
“繼續吧,我想看看後來如何了?”
司南離沒有再次反駁,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畫面一轉,炎熱的夏季到了。
阿潯坐在田埂上心不在焉地轉動著手指,一顆顆細小的水珠自水田中嘟嘟冒起,於陽光折射下散發著清澈的光輝,水珠凝結成一條食指粗細的小龍,半透明的龍爪龍鬚,活靈活現,小龍甩尾往半空一扭一扭地飛去,她托腮望著,視線放空,神情若有所思。
忽然,一隻夜隼掠空而來,猛地將小龍一劈為二,水珠四濺迸在她臉上,阿潯霍地抬眸,目光清冷,看見阿露兩手叉腰立在岸邊,盛氣凌人地看著自己,夜隼在她的指揮下快速劃過水田,只聽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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