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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的也舉起了酒爵:“哈哈,小堅頭。”他喊的是那紫眸少年的小名,“來,盡此一爵!”
酒爵上的蟠龍金光灼灼,在舉起和放下之間彷彿舞爪欲出。
……
這裡是另一處宮殿,比照長安城中的長樂宮,雖然少了些蒼遒的厚重氣勢,卻顯得更為奢華和精美,並且,和長樂宮中一樣,也是坐滿了正冠束袍的公卿大臣。
對比氐秦的文武百官的穿著,這裡的公卿大臣們的襟衽開口處似乎更闊敞,袍服也更寬大飄逸,但是大多數人戰戰兢兢的拘謹神情和氐秦宴席上的文武百官並無二致。
所不同的是,這些公卿大臣畏懼的物件並不是上首龍榻上那位旒冕繡袍的天子,而是天子身前坐著的,那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
即便是旒冕繡袍的天子,在舉手投足間也一直緊張的看著那黑衣男子,似乎生怕自己做錯什麼而遭到斥責的模樣。
這也是一次君臣同樂,共迎新春的宴會,或許是感到氣氛有些壓抑,那黑衣男子舉起了手中酒爵,身後的天子看到黑衣男子的動作,也急忙亦步亦趨的端起了酒樽。
“願來年北伐大成,還我兩京之地。”黑衣男子的面容溫偉,眉眼剛毅,短鬚如寸磔鋼針,自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天子立刻結結巴巴的補充:“正……正是。”
滿座臣工的聲音響起:“北伐大業,皆仗陛下聖恩,大司馬天威。”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以袖遮爵:“請。”
天子略顯微弱的聲音又立刻跟上:“請……請……”
看著黑衣男子仰脖飲酒的姿勢,一位風神秀徹的文士卻自己放下了酒杯,他冷靜而深邃的目光從黑衣男子一直掃到那畏畏縮縮的天子身上。
……
越過奢華堂皇的皇宮宮城,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朝廷南徙,偏安一隅,然江南之地富庶,都城中的黎民百姓生活倒也豐足,在除夕之夜,用過了年飯的人們都步出家門,或燃放爆竹煙花,迎接新年;或迫不及待的提了自家制作的花燈,在元宵燈節前讓大夥兒先睹為快,城中的酒肆茶館也照常營業,滿是高談闊論計程車子和趁酒買歡的豪客。城中人聲鼎沸,燈紅酒綠,街閭巷陌間摩肩接踵,歡歌笑語,不時有綻放的煙花在夜幕中形成美麗的圖案。
一位身著玄袍的男子和一個形貌瘦削的書生在街上緩緩踱步而行,玄袍男子約有三十來歲的模樣,容顏清癯,氣度從容,腰間佩著的長劍將他的體形襯托的愈發瘦長;而那瘦削的書生則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面色蒼白,雙眉斜飛入鬢,雖然身上的衣袍粗舊鄙陋,可舉手投足間卻自有種清高傲岸之意。在他們身前,則是一個秀美脫俗的女子,邁著歡快的步伐,感受著街巷間新春的熱鬧氣象。
“呀,那裡是獅子戲球燈。”秀美的女子拍著掌,向那玄袍男子示意,自己卻已經跑了過去。
玄袍男子微笑點頭,看著那女子的眼神滿是溫柔的愛憐之意。
“佳人如玉,韓兄當真好福氣。”書生看到玄袍男子的神色,不無豔羨地說道。
玄袍男子雍然優雅的一笑:“那是大司馬的照拂,子顏說笑了。”
那叫子顏的書生也是哈哈一笑:“大司馬權傾朝野,入朝不趨,贊拜不名,滿朝文武無不側目慄然,便是天子聖上也要看他的眼色,韓兄是大司馬幕下紅人,自然是馳暢京師,睥睨王都了。”
似乎是聽出子顏的話語中還有些什麼別的意思,玄袍男子輕笑著岔開話題:“開春之後,大司馬就要北伐了,我已跟大司馬提起過你,你飽覽兵書,深諳韜略,到那時大司馬定然會再次用你。”
子顏喟然一嘆:“這時節講究的是門第出身,我一寒介之子,怎得施展抱負?韓兄不必再寬慰我了。”在那玄袍男子還要說話前,那子顏卻又調整了心情:“哈,如此新春佳節,不說這些事情,前面有一酒肆,你我共謀一醉如何?”
玄袍男子看看前方看燈入神的秀美女子,臉上露出難色:“這……”
子顏心下了然,哈哈笑道:“行,你我邊走邊聊,我呢,就當陪陪賢伉儷了。”
“還未成婚,子顏不要取笑。”玄袍男子出口糾正,忽然發現前面情勢有些不對。
幾個青袍的壯漢已經圍在了那秀美女子身邊,當頭一個臉上一道斜斜的刀疤,正笑嘻嘻的對那女子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請你略飲幾杯,萬勿推辭。”
秀美女子並不驚慌,捋了捋鬢邊秀髮:“萍水相逢,男女有別,還是不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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