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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笑意,一臉得色的獨目暴君以準確而致命的一擊。
“三哥,在這裡候著小弟?”苻堅的聲音響起,既不激昂,也不狠厲,倒像是家裡兄弟的尋常閒話一般。
夜風吹起苻堅身後的鮮紅色披風,獵獵有聲,像是招展的旌旗。在看到苻堅出現的時候,所有在場對峙的部曲私兵都是垂首微微一躬,而魏峰率領的關中豪傑和池棠、薛漾則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小堅頭,你終是來了。”苻生髮出冷笑,又狠狠的飲了一口烈酒。
“三哥,殺戮太甚,殘虐無道,生靈塗炭,民心鼎沸,再這樣下去,先帝創下的基業可都要被斷送了。三哥,小弟請三哥讓璽禪位,國中另立明君,延祖宗社稷之祚。”
“明君?”苻生仰頭一笑,語帶譏諷,“‘東海大魚化為龍,男便為王女為公,問在何所洛門東。’這首歌謠朕現在想起來了,原來說的是你。可嘆朕不明底細,還以為說的是太師魚遵呢,朕把魚太師全族都殺了,倒放過了你!”
這首歌謠池棠也曾聽王猛唱過,此刻一聽苻生唱出便不禁看向了苻堅身邊的王猛,王猛雙目晶光爍爍,卻在直視苻生。
“三哥,一味的誅殺忠良豈能保住社稷基業?若是三哥修仁政,明德行,這大秦國又哪裡會有這些個對三哥不敬的讖謠?”苻堅的口氣像是在規勸。
不等苻生說話,王猛卻已經搶先說道:“還有首歌謠,陛下也聽過吧。‘百里望空城,鬱郁何青青。瞎兒不知法,仰不見天星。’陛下荒戾無道至此,還不知反躬自省,反下令拆除國中所有空城空宅,以禳此讖。勞民傷財之餘亦復可嘆可笑也!”
池棠又想起來了,怪道這暴君下令拆除國中所有空城空宅,以至於自己那天重回故地,卻不得而入,卻原來是這個歌謠的緣故。
王猛的轉述之中,說了一個“瞎”字,這是苻生的大忌,他也不說話,獨眼死死盯住了王猛,殺氣大盛。
“三哥,你不從忠良之言,也還罷了,卻怎麼還招引妖魔,遍佈宮中?國家神器若為妖魔所控,三哥豈能有善?況且,若讓天下人知道,我大秦竟是由妖魔把持朝政,又叫我苻氏一族如何列於群雄之間?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苻生把目光又惡狠狠的投向苻堅:“朝中清平世界,何來妖魔之說?”
苻堅長嘆:“三哥,你不會不知道你那位國師,還有那位寵姬,他們都是些什麼怪物吧?其實在去歲長安颳起離奇狂風時,小弟就有這疑惑了。那時候風聲大作,髮屋拔樹,宮門晝畢,天地昏昏。你只說是有賊,賊卻怎麼能作起這彌天大風的?光祿大夫強平大人只不過規勸幾句,又言及天象為警,堪虞妖孽,便被你當場生生鑿穿頭頂。這不是急於滅口又是為了什麼?還有,長安城外虎狼為群,不食六畜,只吃活人,你又不許朝廷派兵除獸救民,又是為了什麼?廣平王黃眉兄長,何以竟至……”
“夠了!”苻生勃然作色,“神人庇佑大秦國,你一個黃口孺子又懂得什麼!你想做這個天子,那就來試試,能不能從朕手裡把王位奪走,說那麼多廢話作甚?來來來!不必旁人,便你與朕以一敵一,勝者便是大秦國主!”
苻生雖然暴虐,卻不糊塗,眼看著苻堅越說越多,都是對己不利的情事,便立刻出聲打斷,並用言語擠兌,讓苻堅和自己一戰。苻生畢竟天生勇猛,苻堅雖然賢明,但以勇力而論,遠遜於苻生,當真兩人互博對鬥,只怕不出三合,便會喪生在苻生的戟下;可苻堅若不從苻生此語,卻又顯得膽氣不足,氐人尚武,只會小看了苻堅,自然對苻堅是大不利。
苻堅一怔,心下躊躇,一時未敢介面。王猛卻已經識破苻生用心,立刻用一種漫不經意的語調說道:“治國需明政,用兵憑智謀;豈徒好勇鬥狠可勝之?東海王留有為之身,不為恃勇匹夫之行。若楚霸王、呂溫侯者,半世而覆,不足道也!”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卻立刻將苻堅不敢應戰的事實遮掩過去,苻生還未及再多說,王猛已經不給他節外生枝的機會了。
“有道而討無道,陳罪已畢,眾軍皆備,伐暴君!”
部曲私兵得到命令,立刻大聲喊殺,邁起整齊有力的步伐,向苻生的甲士軍陣逼了過去。
第079章重創
紅色號衣的部曲私兵與玄黑甲冑的護衛甲士攪在一處,這麼短的距離,結陣為勢的用處並不大,兩方很快就陷入了血肉橫飛的近身相博之局。
東海王的部曲私兵訓練有素,頗有些勇力過人之士,可獨目暴君的羽林甲士也都身懷絕技,許多人都是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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