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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前日杉思集不說流寇軍前來此處的確切時日,正是對自己的不信任和試探,畢竟自己潛伏於此一年有餘,大王還是有所防範的。今日杉思集不僅得入董府身為門客,還極得倚重,甚至還當上了護莊莊丁的統領,因此覺得大有成算,便將實情以告。
柏尚定了定神,反問道:“下月初三,距今不過八九日了。大王要我們怎麼做?”
杉思集凝視柏尚半晌,點點頭道:“大王知道那董莊主前往京城,莊內現由董二公子主事,然此人不過一紈絝耳,不足為慮,這是拿下此莊的最好時機。唯一擔心的,就是戍守邊關的官軍距此不過半日路程,所以我們行動起來就是要快,一旦大王的訊號來時,我們便要大開莊門,遣開莊丁,接應頭領大隊人馬進來。”
柏尚道:“董氏門客逾百,莊丁也有三五百人,此事不可輕忽,還要謀劃周詳。”
杉思集笑道:“行啦,我知道你是捨不得你那小美人兒。等到拿下此處,你便是首功,跟大王說說,就賜那小美人兒給你,不也是一樣?我老杉不是說了麼?還要做你的保媒呢。”
柏尚心中暗歎,自己真要暴露了真實身份,幫助流寇軍洗劫了這董氏一族,那董瑤對自己的一腔濃情必然轉為極深的仇恨,真要想和這董三小姐鸞鳳和鳴,那是絕無可能的了。這一年投身於此,以高強劍法博得董莊主和公子的器重,也讓小姐對自己情根深種,柏尚幾乎忘卻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有時候覺得便在這裡做個門客之首,那也是極好的歸宿。倏忽一年,這一天終是來了。柏尚心中忽然一動:若是叛離流寇軍,就真心相助董氏又如何?轉念又想到大王的兇殘手段,頓時遍體生寒,背反的念頭頃刻煙消雲散。
“大王屆時……以何為號?”柏尚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
一連數日,池棠都不敢到前院莊外去,回想那日薛漾的眼神和耳下創口的痛感,池棠都覺得有些古怪處。只怕到前院莊外若遇上了薛漾會有什麼不測,月夜刺君,妖魔橫生,池棠可是再也受不得刺激了。幸好僕役聚居的所在,門客平素也不得隨意進入,料想那薛漾等閒也尋不到這裡間來。
池棠也旁敲側擊的打聽了新來門客的情況,得知那薛漾被二公子列位門客第七,算是很受優待,而那個杉思集竟名列第二,取代了宗熙潭,這是更被器重了。池棠心知肚明,薛漾的本領還在杉思集之上,只是這裡沒什麼高人,看不出真相所在,再加上薛漾的隱藏工夫做的極好,是以排位反在杉思集之下,可見這薛漾來此,必是另有圖謀。
池棠在董莊主要就是做些擔柴跑腿的粗笨活,平素就是替普通的膳廚打打下手,現在推脫不去莊外,便是整日價在庖廚那裡幫手。
“張五,你這是怎麼了?幾天不去擔柴過來。”對於池棠這幾天的表現,老閻頭很是奇怪。
池棠將陶碗洗刷了幾遍,口中應道:“實是這兩日身上發軟,出不得門,走不得遠路。”
老閻頭笑了起來:“從莊外到這裡能有多少路程?你就裝吧,偷懶不想去幹那些粗重活兒。”
池棠笑笑,沒有應聲,老閻頭自己倒躊躇起來:“也不對啊,前日殺豬,你還去縛了那豬來,這活可比擔柴累得多了。”
一個小童走將來,拉了拉池棠的衣襟:“張叔,今天晚上還教我識字不?”
這小童名叫寶兒,不過八九歲,一笑起來,臉上就是兩個酒窩,樣子甚是可愛,是莊內花匠姚三的兒子。在這裡時日長的僕傭,主家往往會將內宅一些年歲大了的侍婢丫鬟賜給他們為妻,生下後代,世世為傭為奴。這寶兒長得俊俏討喜,內院周管家已經放出話來,要他以後做二公子的伴讀書童,這對於以勞力為生的僕役來說,已是極好的前程了。可是要做書童,總要略知些文墨,但僕傭之家,哪裡能去習文斷字?正好池棠平素常在閒暇時教其他目不識丁的僕傭們識字,因此寶兒總是纏著池棠,要多認識些字兒。
池棠故意打趣:“讓你老子請我喝酒,我今天晚上就教你。”院內那隻黃狗又湊上前來,在寶兒身邊嗅來嗅去。
“我娘說張叔叔人最好了。”寶兒挽住池棠的膀子,可憐兮兮地說道。
正說著,一個少婦走了過來,笑吟吟的看著池棠,雖是布衣荊釵,面容倒挺娟秀。
池棠認出這少婦正是花匠姚三的妻子,寶兒的母親,急忙站起身來:“喲,嫂子怎麼也來了?”
那少婦拉過寶兒,遞了一束乾肉到池棠手裡。
池棠一怔:“嫂子,這是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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