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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歷不明,舉止蹊蹺的客人,可在確定了他們給付的房費是貨真價實的大晉銅銖錢後,掌櫃還是給他們安排了憩處,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夜深,故而伙房早已熄火斷灶,便連熱水也沒有,但池棠和薛漾並不在意,池棠只是從屋外天井裡擔了一桶涼水入房,而後薛漾關上了房門。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去追上已經別道而行的風盈秀她們,各自的目的地不同,他們應該從這裡轉而向豹隱山錦屏苑進發了。
池棠在水桶反覆洗著兩手,由於徒手挖坑的緣故,手上滿是泥垢塵土,洗了好幾番,仍有許多泥塵嵌在指甲縫和掌紋肌理之間。
薛漾脫下灰色斗篷,靠在土炕上,儘管趕路著緊,一路上兩個人足不停步,連趕了幾個時辰的路途,可現在真到了休憩的所在,卻仍然沒有什麼睡意。
白氣在房間忽然飄出,並且在池棠和薛漾面前化作了一個女子的形態。
“嗯?你沒去趕上你那位風家妹子?怎麼跟我們到了這裡?”薛漾見到那憑空化身而出的女子,雖有些意外,卻毫無吃驚之感。
她就是風盈秀的那個女鬼,也不知和風盈秀聯手做了多少無本的買賣,薛漾本是留著她作為質押,抵著那給出去的五百金的。
這一路走下來,由於都是和風盈秀和娟兒她們同行,而在深藏在懷裡的琉璃瓶中的女鬼又異常安分,若不是今日拂芥山頂,自己為憑弔白面書生那一曲曹風蜉蝣並引起這女鬼應喉以和,薛漾幾乎都忘了這麼一回事。
當然,所謂質押云云,不過是當時薛漾帶點戲謔性質的玩笑,以他和風盈秀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看出來風盈秀雖然表面市儈精明,卻也不是自私自利毫無信義之徒,尤其在今天對比那地絕門人的醜惡行徑,薛漾更是瞭然,所以在當時就開啟了琉璃瓶,讓那女鬼自行去找風盈秀就是,可沒想到,到了這麼晚的時分,那女鬼不僅沒走,還一路跟了過來。
“當我們姐兒倆是做什麼的?我們和那種人不一樣,說好我是留作抵押的,哪能這麼出爾反爾?在我那風家妹子還你們保金前,我只能跟著你們嘍。”白影的女鬼此刻倒是和顏悅色,在昏暗的燈光下,猶顯得美麗動人。
“你們確實不是那種人。可惜,現在有很多人,操守甚至還比不上一隻鬼,哦,對不住……”薛漾脫口而出,到末了卻覺得言語間對那女鬼頗為不敬,連忙致歉。
白影女鬼倒很大度的笑了笑:“沒什麼好道歉的,我就是鬼呀。不過你這話還有些不對之處,需知鬼也是從人變來的,以前是好人的,就算變成鬼也是好鬼,以前是惡人的,變成鬼也一樣是惡鬼,操守什麼的,那是為人時就定下的,和是人是鬼可沒關係。”
薛漾禮貌的一拱手:“是我失言,姑娘恕罪。”
池棠從水桶裡撈起手,看不到可以擦拭的巾布,便將手在自己的灰色外衣上擦了擦,情緒顯然還沉浸在前番的回憶中:“我現在知道,節操信義,也許真的和是人是妖還是鬼沒什麼關係,妖鬼有良善之士,凡人也有險惡之徒,就像那地絕門的門人,說是人除妖天經地義,其實都是為滿足一己之利的藉口,我敢保證,如果哪天,妖魔收買了他,那他殺起人來一樣狠毒無情。”
“說起來,我們恨他主要是因為他背信棄義,貪婪狠厲的本性,可是我覺得,真正要注意的,正是他說的那句話,什麼身為伏魔道中人,誅殺妖就是天經地義,你想,如果那羊怪書生不是妖,而是個被妖魔利用的凡人,就算那凡人身上也有他需要的妖靈印記,可你看他是否敢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殺戮。他不過是用了一個最合適的藉口讓自己的卑劣行為師出有名而已,他也受用的心安理得,這樣就算傳出去,伏魔道也不會對他有什麼非議,這正是當今伏魔道悲哀所在。乾門家規中有不得強分族類濫殺無辜之警,許多良善之心的妖鬼並不能因族類有異而不分青紅皂白的斬除剿滅,可惜,現在伏魔道卻有很多人總覺得只要是妖鬼,那就一律視為異類,務必斬盡殺絕,這是愚蠢的,只會使很多原本與世無害的妖仙之屬在日益臨近的大戰前加入到妖魔的陣營中去。”薛漾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憂慮,“還記得那錦屏公子之事嗎?他有這般高強的法力,卻只因為是妖仙得道,伏魔道誰不是滿懷敵意?還好是血泉鬼族害他在先,圖謀又敗露當前,不然,只要有機心的妖魔稍加挑撥,他又最終未能娶上那紫菡院的大弟子,那他就很可能倒向妖魔的行列之中,以他的修為,若和伏魔道為敵,那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池棠想到落霞山上,錦屏公子公孫復鞅一從鬼冰懸棺中脫出後的情事,自己和孤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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