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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他的只是你們,我可沒說不殺他,什麼背信棄義的,可用不到我身上!”
“都是你的藉口。”薛漾抬起頭,眼中有一種憤恨鄙夷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們地絕門想在會盟之事上做什麼,可我知道你們的兵刃上有吸附被殺死的妖靈之力,而且法力不同的妖魔,那種妖靈的標記是不一樣的。你殺他,只是因為他是個有著更高法力的妖,他的妖靈可以作為你兵刃上的標榜。”
地絕門人頓了頓,然後冷笑:“你倒知道的清楚,不錯,誰讓那個桀須大王被你們吸去了妖靈呢?”地絕門人視線在還在冒著煙火的洞口上一轉,“我連桀須老妖的屍首都沒見到,那就只好用他代替了。一個法力更高的妖靈標記抵得上一百隻小妖。可惜,這裡法力最高的就是他們兩個,桀須老妖歸你們了,我這裡也不能全用那些低微的小妖妖靈來充數吧,要不豈不是空跑一趟,白受了這三天辛苦,對不對?”
話音未落,池棠怒不可遏而躥起的身體就把這地絕門人壓倒,可是地絕門人在一接觸地面的時候就陷身入地,一道土痕揚長而去,池棠的拳頭只能憤憤的打在已無人影的空地上,頓時現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土坑來。
有的人,是沒有操守的,對他說什麼節操信義,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醜惡的人性!
第049章族異之見
沉重的心緒使池棠毫無半分成功除妖后的喜悅,他和薛漾眼看著那白面書生的屍首漸漸變化,最終化作一隻毛色雪白的山羊。
大丈夫信約守諾,言出九鼎,可這白面書生雖非自己所殺,卻終究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生生被惡徒取了性命,自己同樣難辭其咎,池棠心裡沉甸甸的,滿是懊惱和莫以名狀的難過。
“他想朝視旭日,暮辭落霞,他想陪著這座拂芥山,聽獸語鳥鳴,聞松芳花香。就全了他這個心願吧。”薛漾的話語帶著一絲蕭索,抱起了地上的羊屍。“把他葬在朝霞的沐灑和夕陽的垂照都能觸及的所在。”
這樣的所在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山頂。
白面書生原本敝舊粗破的衣衫此刻顯得越發曠大,薛漾小心翼翼的用這衣衫裹住山羊的身體,一步一步,向山頂走去,池棠默默無語,緊隨而行。
從半山到山頂,還有很長的一段山路要走,加之兩人心情沉重,步履凝緩,所以這段山路直走了一個多時辰,到山頂的時候,恰已是夕陽斜下的時分。
山頂空闊,只有些泛著暗黃色的植被,看不到花草樹木,原本在山頂鬱積環繞的黑色妖氣現在已經消弭一清,晚霞落照,灑在山頂之上,斑駁生輝,別具瑰美之狀。
池棠手刀如刃,山頂的土質又鬆軟,因此很快就挖好了一個一人大小的土坑,然後將羊屍推入坑中,灑土而下。
儘管我們連你真正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儘管我們只相識不過一兩個時辰,儘管我們和你甚至都不是相同的生靈,可是,我們記得你憧憬美好生活時的微笑,記得你追憶往昔後的黯然,記得我們曾有過短短時間的同袍之誼。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
薛漾在白面書生的墳頭用蒼勁悲涼的嗓音唱著,聲音遠遠的傳在山野之間,在山谷裡縈成迴響。
漸漸的,一個迥別與薛漾嗓音的輕柔哀婉的女聲卻輕輕的在薛漾和池棠耳邊響起:“朝陽不再盛,白日忽西幽。去此若俯仰,如何似九秋?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
像是天外飄入的仙音清樂,歌聲帶著一絲淡淡的落寞憂傷,極是應情應景,薛漾不禁跟著和了幾句:“……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
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探手入懷,揣摸良久,才取出一個透明的琉璃瓶來,瓶中白氣氤氳,匯成一個女子的形狀,而那女子斜倚瓶壁,正展喉輕唱,如泣如訴。
……
夜色已深,在距離拂芥山三十里開外,這小市鎮中唯一的一間破蔽的客棧中。
油燈把牆壁燻出一片焦黑的油印,劣質的燈草不時噼啵作響,帶著燈火忽明忽暗。簡陋的土炕僅僅能使池棠和薛漾側身並臥,窗紙糊了好幾層,可還是有寒風透了進來,房門在關上的時候發出刺耳的嘎嘎聲。
原本已然打烊閉戶的客棧掌櫃沒想到這麼晚還有客商上門,而且是從據說有妖怪的拂芥山一路趕來的。掌櫃狐疑的看了看風塵僕僕的兩個穿著灰色斗篷的大漢,不過即便是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吵擾了自己的安睡,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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