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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嵩面上卻沒有那種心志沉淪的神情,只是淡然一笑:“一言難盡,不過看到池兄弟現在風采更勝往昔,不以妖魔作祟之事為意,我心甚慰,來,我們坐下說話,池兄弟告訴我,你是如何修得這身降妖伏魔的本領的,我呢,也對池兄弟說說我這廂所遇的事體。”
池棠扶著陳嵩復又坐下,先敬了一大碗酒,感受著酒水滑入肚中火熱熱的勁力,又長吸了一口氣,理清思緒,然後把月夜刺君之後的過往情事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這番經歷,一眾乾家門人早就聽說過,許多事還都是親歷,自然微笑旁聽不語,而駱禕和劉驥卻是第一次與聞,越聽越是驚詫,何以妖魔竟在人世間鬧出了這般大的動靜,他們卻懵然無知,直至今日才真正見到妖魔。
池棠的事情,陳嵩在虻山凌絕峰的草廬中也多有耳聞,此際聽來倒沒有露出多少駭異之色,對於同為雙絕五士的昔日戰友能有這番離奇際遇倒頗為欣慰,一邊聽著,一邊頻頻點頭,只是在池棠說到在長安驅逐了虻山千里生,斬除了被虻山妖魔控制的鬼君苻生之時,陳嵩才現出震動之情,心說虻山大變,千里生鎩羽而返,竟是由於池棠的原因。
而當池棠說完,陳嵩開始敘述自己在虻山的經歷時,便是一眾乾家門人大為驚奇了。一個謀刺暴君失敗,被妖魔生擒的人間武者,竟和虻山的守護神結為了莫逆之交,甚至無師自通,亦是修煉出了降妖伏魔的能為,卻不想遭遇了虻山政變,千里生處心積慮,剪除了大力將和翼橫衛兩大高手,更是施毒將還未甦醒的虻山妖王毒斃,做下了弒君篡位的逆行。只可惜了一代武學大師陳嵩,被千里生借身設計,右手生生被妖魔咬齧而斷,若非靈風燁睛相救,只怕當時便做了妖魔的腹中之食。
陳嵩的這一番話,無疑也解釋了何以將岸和靈風會來到此處,池棠下意識的看向公孫復鞅座前的靈風,見她削肩細腰,綠裙隨風飄擺,竟是有種別樣風致,不由心下一動,趕緊收回了目光。
兩段過往詳細道來,不覺已過了大半個時辰,話語一止,周遭便是一片沉默,只有四下裡各處飲酒交談的聲音嗡嗡的傳將來。
良久,還是駱禕咋舌出聲:“天!若非二兄所言,我卻哪裡知道天下還有這般妖魔之事?”
薛漾在陳嵩敘述的時候一直低頭不語,顯然是在沉思之中,此刻抬起頭,和嵇蕤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喜色,嵇蕤知道薛漾想到了什麼,微笑道:“六師弟,你最足智多謀,聽陳寨主說完,你有了什麼計較,不妨說說看。”
薛漾也不推辭,先對陳嵩一拱手:“陳寨主際遇甚奇,這番過往卻是妖人並立數千年來唯有一例。聽陳寨主所言,我們身為伏魔道中人的,倒是從中聽出了幾分可乘之機。”
陳嵩一頜首:“陳某此語若能為伏魔道稍盡綿薄,不勝之喜。”
“其一、虻山大局已變,敬慕人世的大力將軍和不聞世事的翼橫衛都已身故……”說這句話的時候,薛漾不經意看了姬堯一眼,鯤鵬翼橫衛與姬堯的生父念笙子多有糾葛,倒要看看姬堯有何反應,姬堯卻是對這個曾與生父同為北溟三友之後又互為仇讎大打出手的翼橫衛完全無感,仍是瞪大了雙眼,靜候著薛漾說下去。“……千里生更是將法力彌天的虻山妖王先行毒殺,這完全是伏魔道的一大幸事。虻山之強,除了虻山妖王為鎮,便是虻山三俊四靈為輔,再加上八萬妖魔之數,一直是人間世界的心腹大患。如今妖王已死,三俊中也只剩得一人,無論如何,其實力已然大為減弱,即便千里生狠戾兇殘,詭計多端,終是難以獨擔奪取天下之任,對於伏魔道來說,自然誠為大幸。”
“其二、從陳寨主脫身過往可知,伏魔道一直渴求的虻山本境之地也有了眉目。不出所料,果然是虛空存境之法,然而其虻山虛境與人間世界的交界之處,必是在河洛一帶,若所料不差,便是洛水之濱,氐秦國境內。池師兄,別忘了,那氐秦新君還欠我們好大一個人情呢,我們在那裡的故交朋友可不少,屆時可與他們互通聲氣,找個機會,探尋出進入虻山之境的真正通道。”
池棠想起在長安的魏峰、王猛、魯揚、羅老七一眾,還有那鶴羽門的祁文羽,不由一笑,心下倒頗是掛念。
“其三、虻山勢弱,而闃水也不見得有多強大。今日闃水三怪之中的兩位結袂而來,其眾愈萬,結果呢?絕浪老怪當場身死,斷海老怪鎩羽而歸,妖眾也折損了近半。別忘了,這只是豹隱山錦屏苑一地之力,又是倉促遇襲,縱加上我們幾個賀客和百舸幫好漢們相助,可闃水妖魔來勢洶洶猶然這般慘淡收場,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