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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相視一笑,便即相隨而下,就在韓離的前足踏在耬車的梯階上的時候,募然心中一跳,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寒之氣從身邊掠過。
第041章克還故都
韓離還不算精擅降妖伏魔的法術,他只是在大軍出征前,得甘斐傳授了幾手靈力運轉之法,便似內功調息般,韓離每晚依言運法,月餘下來,已經覺得玄靈之氣大勝從前,對於妖鬼的感應也愈加的敏銳,就像這股突然感受到的隱隱約約的陰寒之氣,韓離幾乎立刻就可以斷定,這是不屬於人世的氣息。
韓離在耬車的梯階上蹬蹬幾步,行至大半便一躍而下,雙足才剛剛及地,警惕的目光就已然掃過四下,伴隨著縱躍的風聲,竟還有幾絲不為人覺的雷電之光噝噝一晃。這是韓離控制靈力還未至收發自如之境,一運力之下,終是溢位了雷鷹之力來。所幸雷電之光一閃即逝,倒沒令其他公府劍客看出異樣。
“怎麼了?驚隼?”緊跟著躍下的莫羽媚對韓離忽然的警覺有些詫異,卻也不自禁的將手按在了劍柄之上。
陰寒之氣倏爾無存,韓離用心探察一番,卻再無行跡可尋,不由暗暗奇怪。難道是今日殺戮甚重,死去之人太多,以致陰魂離亂,才生出這股氣息來?他自知玄功未臻化境,伏魔道許多門徑還多有不通,既然未生出事來,也只得罷了。於是淡笑著搖搖頭,向莫羽媚答道:“沒什麼,一個恍惚罷了。”
看大司馬大步流星,在幕僚和部將的簇擁下昂然向人聲鼎沸的洛陽城走去,韓離護衛職責在身,不再耽擱,向另幾個公府劍客示意,快步跟上了大司馬的佇列。
一隻褐頭白頸的神駿獵隼雎雎叫著,雄健的身形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自半空直掠到了韓離肩上,韓離輕撫隼羽,右手有意無意的卻又在項間的珍珠項鍊上一抹。
震耳欲聾的歡呼還在繼續,戰場上餘煙未盡,屍骸錯雜,城上城下站滿了興奮的晉軍士兵,兀自舉著手中兵刃旌幟大聲呼喝,數百名衣甲殘破,滿面血汙的燕國士兵垂頭負手,在晉軍的押解下,從城門內魚貫而出。
“拿住敵首了!”歡呼聲中,一個渾身甲冑的將佐滿面喜色的迎上,對著大司馬拱手行禮。
大司馬認出那將佐是冠軍將軍陳佑,此次攻打洛陽,正是他繼桓衝之後擔任前軍主將。再看陳佑身邊,一個身材極高的青年人被捆縛著,那青年人只上唇留著一抹髭鬚,耳下穿環,雖是滿面汙垢,卻也掩不住那一股矜傲之色,身上原本名貴的裘衣貂氅此時也是多處破裂,血跡斑斑,顯然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搏殺。不過真正吸引大司馬目光的,卻是這青年人身後一個淵渟嶽峙般站立的漢子,那漢子穿著晉軍裨將的鎧甲,沒有著盔,面上一片烏黑,盡是征塵掩蔽,看不出年歲,一雙虎目似乎正小心翼翼的收斂威光,可偏偏就是這般低眉順目的情狀,卻仍然令人覺得此人威勢非凡。
“他便是敵首?”大司馬信然一指,嘴角帶笑。
“大燕國濟北王慕容忠!”被縛的青年人搶先出聲,雙目炯炯,似乎是對戰敗被俘很不服氣,然後又對著大司馬追問一句:“你就是桓溫?”
“放肆!大司馬名諱豈是爾等敗囚可直呼之?”大司馬身後的參軍伏滔立刻出聲喝斥。
慕容忠面露輕蔑,冷笑不語,大司馬卻對伏滔搖搖手:“名姓就是讓人喊的,不然取名何用?無妨無妨。”又對慕容忠微笑道:“不錯,我就是桓溫。”
“哈哈!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慕容忠誇張的笑了一聲,又惡狠狠地說道。
“願聞其詳。”大司馬止住了邊上眾幕僚方欲作色怒斥的舉動,面色沒有絲毫改變,還是平靜而淡然的直視慕容忠。
慕容忠看著大司馬的目光,依稀覺得對方的從容淡定令自己的氣勢大為削弱,當下把心一橫:“世人皆傳你桓溫用兵如神,天下無敵,我看卻不過如此!看你這大軍綿連,何止十萬?我大燕國鎮守洛陽之軍不過三千,以三千對十萬,仍然阻住你們這許多時辰,果然孱弱晉人,若我手中有精騎一萬,便可保你們十萬大軍寸步難進!”
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眾幕僚部將的眼中幾乎都能噴出火來,年輕氣盛的桓衝甚至蒼啷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卻被身邊的兄長桓豁止住。當真是東胡蠻子,已然是被俘之身,猶然如此兇霸狠惡,卻偏偏這慕容忠所言是實,此次攻打洛陽,實是齊集了大司馬麾下最為精銳的八萬人,可在對敵僅有三千人駐守的洛陽城,晉軍仍然付出了近萬人傷亡的代價,苦戰一日,才慘勝破城,眾人有心反唇相譏,卻找不出什麼有力的理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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