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蜉蝣撩了裙襬隨意的坐於八角桌前,修竹般的舉動透著股拒人千里的距離感,坐下後,眼神淡淡飄了過來。
“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莫名其妙的對上許蜉蝣視線,夏無央搖了搖頭。
“你就不好奇為何當年夏明歌的貼身玉牌會出現在慕容九手中嗎?”
她恍然——
的確,依照葉心憐話中所說,當年自己的孃親若是和親爹發生了關係,按理說應該守著她親爹不離不棄才對啊,怎麼沒事幹跑去慕容九面前刷存在感?若非如此,自己小時候也不會被慕容卿莫名其妙的嫉恨,甚至誤以為自己親爹就是死去的慕容九。
許蜉蝣坐在桌前,冷著臉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她勾了勾唇,“掌門師兄本是打算看在多年情分上,欲把你永身監-禁於浮屠山。可師叔祖對魔宗之人深惡痛絕之事人盡皆知,他那日在大殿,親自發話,發落你去十三黃泉境。能夠被師叔祖他老人家這般記掛,你當真是天華派裡頭一份。”
語調聲線從頭至尾都保持一致,立在邊上的夏無央也分辨不出這位師叔是在誇她還是在諷她。如果是刺激她的話,那麼師叔她可要失望了,因為早在天黑之前,她就已經被刺激了一回。
於是她只能選擇默不作聲。
等了半晌,許蜉蝣突然嗤笑著又開口,“對於夏明歌,我心中到底是不服。同為天華內門弟子,憑什麼雲師兄喜歡他,折隱師兄也喜歡她,就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慕容九也對她要死不活?”
這話你問我還不如問問你嘴裡愛我娘愛的要死不活的人來的快。當然,這三人如今一個重傷昏迷不醒,一個入魔同仙門勢如水火,還有一個……死的連渣都不剩。
“可到了今天,我終於明白一些了。”
許蜉蝣饒有深意的盯著夏無央的臉瞧了瞧,用手拄著頭,蹙眉的樣子顯出一絲蒼老的疲憊。“當年,在心魔陣中,被慕容九強、迫的人並非你娘,而是我……”
當年上古秘境大開,因為破關之事,許蜉蝣晚了眾人一步踏入試煉。境界不穩,加之秘境兇險,枯敗的山林間時常有兇獸出沒,夜哭山是上古魔宗地宮所在,陰煞之氣濃郁。她步入山中,很快被心魔陣所困。
“你一定不知道被喜歡的人強、迫時,嘴裡喊著另一個人的滋味有多難熬。”許蜉蝣冷淡著面色輕巧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夏無央難掩眉目中蘊藏的啞然,失口出聲,“你喜歡慕容九?”
沒錯,許蜉蝣喜歡慕容九,此事天知地知還有她本人知,其餘人一概不知。
當年自己陷入心魔陣中多日未能等來救助,心生絕望,正在此時,慕容九卻也陷落陣中,大抵是聽說上古秘境大開,追了夏明歌前來的。奈何一代天衍宗奇才卻失手在情劫之上,把她當做夢中之人毀她清白。
那一日,她在慕容九身下心如死灰,一聲又一聲的明歌只把她推入萬丈深淵。那一刻許蜉蝣甚至想,若是自己萬劫不復,是不是都敗夏明歌所賜?
心魔心魔,一旦入魔便無藥可救。慕容九著了魔,被心魔反噬而死。她剋制最後一絲清醒於奄奄一息中,得凰華老祖所救。
彼時凰華已把混沌殺死,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之上開滿無數妖冶紅花,嘴角嗜血的笑容望過來生生讓她打了個哆嗦,連死的心都不敢有。當時他不知在追趕何人,也不知道白衣之上的鮮血是他自己的,還是兇獸的,亦或者二者皆有。
也許就是那一天,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
自己得了救,然慕容九卻奄奄一息,他恢復清醒的眸子裡閃過對世界的眷戀,那般不捨。嘴角含血,連話都說不清楚,他卻依然抓著她的手,笑著祈求,“對不起,可是你能不能讓我見見明歌……只是最後一眼也好……求求……求求你……”
他一邊說一邊掉淚,漂亮的眉目沾染了上古的蒼涼,卻莫名執著。
許蜉蝣整了整散亂的衣鬢,心下麻木,眼角無悲無喜,看著自己被死死握住的手,鬼使神差的用傳音入密術召了師姐過來。
夏明歌也同她一樣,一身狼狽,二人相形見絀,誰也不比誰好。
夏明歌最先看到的是迎風蕭瑟的許蜉蝣,擔憂的話還未問出口,緊接著便瞧見了地上的慕容九,匆忙奔促的心瞭然一半。她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許蜉蝣,又低頭盯著地上的慕容九,目光悲憫,“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倒在地上,慕容九在看到夏明歌之時顯得很高興,吃力的抬了手抓住對方的衣角,笑的像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