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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已經練氣二層,仗著比別人多活一世的資歷,夏無央作為一個穿越女還是有些小小的自得。比如說一個普通的小孩別說看完這類生僻的心法了,可能連裡面的字都認不全。而她早就在女配娘教習她《百草全集》時,把晦澀的文字默默記在腦中。
現在想來,不怪那些被穿成篩子的世界裡,穿越女們高調,先天的優勢在那擺著,默默無聞的才比較怪異吧?
不管怎麼說,第二天,夏無央還是老老實實起了個大早去了論道堂。
正如君憐所說,昨日太師伯讓新弟子們相互結組,以便一月後的御劍術修習。在新入門的術法中,御劍術可以說是從普通人到修士的大跨步。許多孩子因為第一次嘗試遠離地面,法術施展不周從半空摔落。
所以在練習這門課時,為了加強施術者的責任感,並且防止一人在半空中出現意外,在劍上的同伴可以及時搭救,才制定了這樣一套學習方法。
今時不同往日,夏無央才進入論道堂,許多人探查的目光就從她身上掃過。好奇的,羨慕的,嫉妒的,扎的她渾身難受。
也許是因為內心的敏感,導致她對周圍的事物也比別的孩子敏銳了幾分。在這一道一道的目光中,夏無央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視而不見,徑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以她為圓心,整個無果山內門座位周圍畫起一道無形界限,那是小孩子們排斥異己最明顯的表現手法——孤立。
若擱在平時倒也無妨,可現在御劍術修習在即,沒人和她結組,在訓練的廣場上應該……會丟人吧?
夏無央把求助的目光投放到軒轅晴那裡,之前幾日還能繞過眾人坐在她身邊說笑的女孩下意識的轉身同身邊人說話。
一點點失望,但不多。
她收回求助,漫無目的的環顧整個論道堂,孩子們嘰嘰喳喳的交談變得莫名清晰起來,斂下眸,注意力不自覺集中。
“嘿,狗蛋,你不是也沒結組的夥伴呢嘛!正好那個無果山的寶貝內門弟子回來了,你還不快去找她結組?”
“是啊是啊,沒準人一高興就答應你了呢,你也算是癩蛤蟆吃上天鵝肉。”
幾個年齡稍長,約莫7、8歲的劍修弟子圍在臘腸身邊,表情輕蔑,語態隨意。被困在中央的福澤神態拘謹,寬大的袖擺遮住了他攪在一起的手指。
下一秒,夏無央“嚯——”的起身,紫檀的木椅在逛街的地面摩擦出“嚓”的一聲,整個論道堂內霎時安靜。
在眾人好奇的打量中,夏無央先是對著剛剛說話的兩個劍修弟子嘲諷一笑,又走到被稱作狗蛋的男孩子面前,“你叫什麼名字?”
“狗……狗蛋……”
“哈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從四周響起,福澤突兀辯解道,“我,我以前叫李狗蛋,後來師傅和師母給我改名了,叫福澤。李福澤!”
雖然拘謹,但福澤的聲音聽上去很中肯。夏無央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又一一掃過還在咧嘴的眾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名字亦然,這有什麼好笑的?”
被她這樣一質問,剛剛還鬨然大笑的小修士們頓時僵住,那些掛在臉上沒來得及收回的嘴角顯得十分滑稽。
“你——”指了指臘腸身邊的一個男孩,夏無央抬了抬下頜示意道,“我問你,他的名字很好笑嗎?”
男孩被夏無央看的心虛,磕磕巴巴站了起來卻不知如何回答。夏無央才不管那麼多,又指了指另一邊的男孩問,“你說,他的名字很好笑嗎?”
福澤被女孩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剛剛還摻雜著窘迫的瞳孔復又染上了清亮。終於,他鼓了鼓勇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女孩面前問,“太師伯說,休息御劍術要兩個人一組,請問,我可以和你結組嗎?”
對方帶著期待的神色,夏無央正好對上這樣一雙眼睛,於是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好啊,正好我也沒有結組呢。”
說完,她率先輕鬆的笑了起來。
明豔的面龐一旦掛上舒心的笑意就會顯得格外動人,貝齒下,歡快的形容直直傳遞到福澤的心底。
大概也是因為此刻的善意之舉,所以不論日後夏無央會如何改變,她的身邊總有一個對她深信不疑的李福澤。
君憐坐在眾人環繞的中央,如水的眼眸中帶了幾分探究。她很好奇,站在甬道上的絳硃色身影內,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她被父親教育的很好,很多東西別人不一定會懂但她卻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