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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石子先後而至,力道、速度還有角度,都彷彿事先經過精確的計算一樣,分毫不差的封住了劉封所有的退路,使他根本分不出時間來勒馬而退。
劉封別無選擇,只得擎起銀色重槍,運起十成的勁道,四面開弓,將襲來的石子分別擊開。每一枚射來的石子,都附著無堅不摧的力道,血肉之軀倘若被擊中,必被洞穿不可。
每擋下一擊,劉封都能感覺到槍上傳來的沉重力道,那強勁的打擊力,不但震得他虎口發麻,順著手臂灌入身體時,五臟六腑都彷彿被沾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
幸運的是,劉封手中有這柄趙雲所贈的重槍,再加上這一月以來的力量提升,這一次再度應對許褚的石擊,已經遠不如上次那般吃力。
殺招才剛剛開始。
三發石子過後,那鋼鐵般的巨軀已經衝至七步之內,明晃晃的象鼻刀寒光流轉,眼看著一道扇形的橫切之式頃刻將至。
在這樣近的距離,如果再想撥馬而退,就等於把自己背面要害完全暴露給了對方,在戰馬還不及加速之時,他的身體怕已被許褚切成兩半。劉封別無選擇,只有再一次正面硬抗許褚那神鬼一般的刀法。
退路已無,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轉眼即至的敵人身上,許褚那凜烈的“勢”已經難以干擾劉封的心神,但那“力”與“技”上的巨大差距,仍讓他沒有足夠的信心。
上次僅僅是兩刀,自己便身負重傷,這一次又如何呢?最終的結果,恐怕依然是死在許褚的刀下,所以得到的,或許僅僅是作為戰勝者的許褚,一句輕描淡寫的讚許罷了。
這一刻,劉封又一次動搖了,他感覺身邊的空氣正在被急速的抽乾,心和身體都在陷入冰冷的深淵,渺茫如針的希望,幾乎讓他快要喪失抵抗的意志。
陡然間,耳邊迴響起了趙雲的話:連必勝的信念都沒有,何以為戰!
那剛毅如鐵的話,如同黑夜中劃破蒼穹的閃電,瞬間重新照亮了劉封茫茫漆黑的腦海。
不戰,就是死,我不能死!
劉封的心理在呼吸之間,已是經過了天與地的變化,鷹目陡然一凝,重槍突然重重的刺入了腳下的地面,暴喝聲中,猿臂奮然用力,竟是將地面上的一塊十餘斤重的泥塊掀起,向著衝至五步之外的許褚撞去。
戰場之中,放冷箭,發飛石,擲手戟,什麼樣的戰術許褚沒有見過,但這臨戰之際,用挑起地面的泥塊來發動攻擊,如此古怪的戰術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一塊鬆軟的泥塊,又不是什麼堅硬的石頭,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殺傷力,許褚原本可以扭頭就可以輕鬆的避開,但正是他那藐視一切的暴烈性格,使他想也沒想的就平砍過去。
這一砍不要緊,泥塊蓬的碎成了無數爛泥點,四面八方的飛濺開來,近在咫尺間,許褚還未及反應時,肌肉盤虯的臉上,鋼絲般的鬍鬚上便被沾了大片的泥巴。
從未經歷過如此的狼狽,許褚的心神一時既驚又怒,就在他稍一分神之際,劉封單臂探出,重槍已若一條銀色的蛟龍,穿破漫空飛濺的泥雨,勢不可擋的向著許褚迎面刺去。
第五十七章 奇招
靈機一動的怪招,雖然是有點不夠堂堂正正,但卻讓處於弱勢的劉封奪取了先手。!
重槍之下,再附以全身的勁力,這一槍劉封已是傾盡全力。
他的敵人,此刻卻已惱羞成怒,被濺了一臉的爛泥,這種狼狽,對許褚這樣的絕頂高手來說,簡直比砍他一條手臂還要莫大的恥羞。
盛怒之下,獸性般的殺氣如開閘而洩的洪水,洶湧而出。他如鐵陀似的喉結一滾,陡然間發出一聲暴怒的虎吼。
那狂怒的嘯聲,如滾滾江濤一般灌入耳膜,只震得劉封頭暈目眩。就在失神的一剎那,許褚手中的象鼻刀已化做一道彎刀,拖著紛飛亂舞的泥渣橫擋而來。
呯!
火星四濺中,刀槍相撞。千斤之力直撞而來,虎口迸裂,鮮血浸滿槍柄,而由手臂灌入身體的巨力,就如鐵錘一般狠狠的敲擊著他的內腑,只攪得他五腑六腹翻湧激盪,上湧的氣血幾欲張口噴出。
緊接著,被許褚這一刀盪開的重槍,於馬頭之上往回一蕩,反掃向了劉封自己,他急用右手一擎。豈知這強弩之末的慣性之力,仍然大得驚人,一陣鑽心的痛侵入神經,右手虎口同樣已被震裂。
狂怒下的這一刀,已經傾盡十成之力,原以為一刀便可將這膽敢羞辱自己的小子斬落馬下,但一刀之後,許褚那暴怒的臉龐,竟然流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