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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抹旁人難以覺察的惆悵。
他眉頭緊鎖,面容有些陰沉,只顧低頭擦拭著業已長了鏽跡的刀身。
一股寒光撲面而至,帳簾被掀開,一名形色匆匆計程車卒奔入近來,喘著氣道:“大哥,已經打聽到了,逼近臨湘的江夏兵有八百多,領軍的敵將好像是劉皇叔的兒子,叫做劉封。”
“劉封,劉封……”
第八十二章 單槍匹馬會豪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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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一直說那個劉皇叔才是英雄,如今他派了兒子來取長沙,大哥何不趁機領著咱們去投奔呢。”
那士卒小心翼翼的話,如卻一根細如微塵的針,輕輕的在魏延的心頭一刺,這一刺,彷彿將他深埋於心底的種種思緒釋放了出來,恍惚間,有一種又痛又癢的錯覺。
“你先出去,再去打探江夏軍的情況,看看那個劉封有什麼舉動。”魏延並沒有回應士卒的提議,輕輕揮手將其屏退。
他站了起來,手捧著那柄沉重的大刀,佈滿瞭如樹藤般青筋的手輕撫著冰冷的刀刃,刃鋒上泛起的幽幽青光在明朗如星的眼眸中閃爍。
陡然間,他虎掌一握,猛的握住刀柄,猿臂斜向一伸,刀鋒挾裹著獵獵勁風橫掃而出,凌烈的勁風如一道平地而起的波浪,瞬間將整座軍帳激打得呼呼搖晃。
“原以為劉玄德會親自前來,沒想到,來得只是他的一個兒子。莫非,我魏延註定一生都遇不到伯樂了嗎?”
喃喃自語間,那雄武的面頰上,悄然湧現著幾分恨色。
帳簾忽然被掀開,打斷了魏延的神思,抬頭一看,原來是方才報信的那名士卒去而復返。
魏延的臉上的青筋隱隱抽動,正準備開口喝斥時,那士卒一臉驚狀的叫道:“大哥,營外有人嚷嚷著要見大哥,還自是稱是江夏軍的首領劉封。”
劉封?來得這麼快!
魏延眼中閃過一抹驚異,長刀一立,沉眉問道:“他帶了多少人馬來?”
“只一人一騎。”
“一人一騎?”魏延用驚雷般的聲音重複了一遍,顯然他以為不是自己聽錯了,就是眼前這報信計程車卒說錯了。
幹卒被他喝得一哆嗦,顫巍巍道:“確實是一人一騎,除了一柄隨身的佩劍之外,連馬戰的兵器都沒帶,大哥,咱們該怎麼辦?”
魏延臉上的意外之色漸漸隱退,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好奇,沉吟了片刻,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這個劉封倒是有點膽色,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膽敢單槍匹馬獨闖我大營的,會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魏延一甩戰袍,轉身端坐回了案前,並將長刀一併橫放在了案上。
大營外。
劉封身披銀袍,胯坐白馬,腰間懸著青釭寶劍,面帶著平和的笑容,注視著鹿角之內,一個個披堅持銳,精神緊張的軍漢。
儘管這些人對於他這個單槍匹馬而來的不素之客,顯得懷有些許驚畏之色,但所列陣勢,警覺的戰鬥意志,都彰顯著一種肅然的軍氣。
行家一看就知道,魏延手底下這些兵無一不是紀律嚴整的精銳之士。
過了片刻,對方營中出現了小小的騷動,而後營門大開,一名壯碩計程車卒衝著劉封高聲叫道:“我家大哥請將軍入內相見。”
劉封暗吸了一口氣,輕輕一夾馬腹,一人一騎徐徐的步入了大營。
上百號圍聚計程車卒,不約而同的如浪而開,讓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儘管如此,但他們依舊緊擎著手中兵器,懷揣著警覺死死盯著從前而過的這個年輕的將軍。
一路上,劉封氣定神閒,目不斜視,彷彿周圍全部都是空氣一樣,無視著那一雙雙吐露著殺機的眼睛。
在那名傳令士卒的引領下,劉封來到了一座巨大的軍帳前,他心知魏延便在其中,於是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了那傳令士卒,笑道:“我這馬就煩勞你喂一下了,記得,不是最上等的草料,它可是不會吃的。”
傳令士卒一愣,他怎麼想也不通,眼前這年輕的小將,何來的勇氣讓獨闖己方大營,而且還能這般旁若無人,儼然是在審閱自己部下一樣。
就在那士卒失神之際,劉封已大步走入了帳中。
方一入內,一股如寒冬酷雪般的殺氣就撲面而來,看著案後神色肅穆的那張臉,看著案上擺放著那柄奇長的大刀,顯然此間的主人,並不打算用善意來召呼他這個不素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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