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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顯尷尬的時刻,座上的皇帝反而笑了:“朕只聽過國不可一日無此君,卻從未聽過國不可一日無後。眾卿家言過其實了。”本朝開國皇帝蕭□□的原配賢德皇后在戰亂中不幸殞命,蕭□□稱帝之後,追封原配為後,過後也未曾續娶。
蕭慎回頭看了看平靜的垂簾,又道:“自大齊開朝以來,皇家子嗣凋零,傳自父皇這一代,竟只有三子。其中大皇兄品行不佳,犯上作亂,被父皇所驅逐。朕之三弟又在去年遇險失蹤,至今生死不明。朕雖未及弱冠,平時多依仗諸臣,也自感責任重大。對於娶妻之事,心下早有思量。”
謝瑋小心問道:“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誰第一個誕下皇子,朕就立誰為後。”蕭慎緩緩說道。話音一落,眾人震動,還要再行諫言,卻聽蕭慎繼續說道,“眾位卿家剛剛列舉的各家閨秀,品貌家世,皆是上上之選,但後位只能選一人。朕覺得能為皇家開枝散葉的女子,才有福德貴為皇后。”
“這……”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被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弄得措手不及。
蕭慎笑道:“母后以為如何?”
謝太后家世不顯,早年並不得先皇寵愛,只是運氣好生了兒子方脫穎而出。她若反駁,豈不是在朝堂之上打自己的臉?沒人看見她壓抑怒氣的臉,只聽見平淡的聲音傳出:“皇上所說,正是哀家的意思。”
座下的謝瑋真以為這事是謝太后母子商議的結果,“聖上金口一開,自然是君無戲言,臣等附議。”
這事便這麼定下了。
本以為要據理力爭的事情被皇上輕描淡寫的敲定。眾人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皇帝是真的羽翼漸豐,不是那個任人擺佈的稚童了。
激進的大臣們不再明嘲暗諷謝太后牡雞司晨,謝氏一黨也安安分分,朝堂之上保持著一股微妙的平衡。
過後謝太后便下了懿旨,為皇帝匆匆納了幾位妃子。其中一位柳才人,一位許昭儀最引人矚目。這兩位一個是和謝家交好的柳氏之女柳昭然,生的一臉福態,很是嬌憨可人,與淑妃在閨閣中就相互交好。
而許昭儀一進宮就是九嬪之首,著實引人矚目。
宮中開始熱鬧起來,謝太后依舊沒閒著,開始著手辦理選秀事宜,先到民間初選,到了宮中複選之時,四品以上人家的姑娘可直接參選。
民間選秀從初選到複選,過程繁雜,秀女選上之後,不可能立即進宮,還要經過宮中嬤嬤挑剔的眼光粗略刪選,學過規矩,驗看合格,才能和貴女們一同參加複選。
選秀耗時非常,往往需要一年有餘。這也間接堵上了大臣們的嘴,讓他們把目光暫且從皇帝的後宮移開。
其他宮室暗流洶湧,福雲殿卻十分平靜。謝錦言在新人剛進宮之時,和淑妃一起露了個面,後來就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柳才人倒是過來拜訪了幾次,但謝錦言並不是每一次都接待她。後來不知道淑妃和她說了什麼,漸漸的她也不來打擾了。
偌大的玉華宮,目前就只住了一個謝錦言。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太后壽宴之時,為姐姐祝壽的謝韜問及女兒,終於讓太后想起這個痴傻的侄女,第二天不僅紅繡碧綺被送了回來,從那以後,管事女官也沒有再為難福雲殿的人。
轉眼到了初夏,粉色的桃花、白雪似得的梨花終於過了花期,再難尋蹤跡。天氣也開始熱了起來,綠草新芽倒是綠得發翠,長勢喜人。
清晨的陽光把宮室照的透亮,紅繡和碧綺開啟放衣服的箱籠,翻看自家帶進宮的布料,打算給謝錦言做幾身夏衫。
守在床榻前的香巧輕手輕腳地把香薰球裡的香丸取出,換上更適合夏日裡使用的淡香。香薰球是鏤空花紋的,做工十分精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香粉放進裡層後不管怎麼轉動都不會灑出一點。冬日放在被窩裡,既可以散發香氣,又可以保暖。謝錦言很喜歡把玩這些小玩意,雲嬤嬤特意請人做了小巧玲瓏的小球,串上穗子,當成飾品就可以隨身攜帶了。
紅繡取好了絲線,讓碧綺繼續看挑選什麼料子,回了主屋,逮住香巧問道:“主子還沒醒嗎?”
“剛去瞧了,還睡得香甜呢,我便退了出來。”香巧把手裡的東西擱好,這些都是今日謝錦言要穿戴的東西。
“今兒天氣好,主子肯定在屋裡呆不住,她不耐熱,再給穿這件圓領褙子不合適。”紅繡笑著說道。
“那我取那件豆綠色的裙子?配上同色的牡丹紋對襟褂子,既涼快又好看。”香巧問道。
“主子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