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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然不會掃了謝家的面子,淡淡的揭過了。
雖說是太后壽宴,但因為不是整壽,所以並未大辦。壽宴的意義總所周知,太后親切的目光瞟過,“哀家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今日不用拘束,都隨意些。”座上待嫁之齡的閨秀們,不自覺就挺直了背脊,笑的更加溫柔得體。
謝家兩個女兒都已進了宮,剩下的雙胞胎姐妹花尚屬稚齡,今日這樣的場合,她們也沒資格跟來。這次場上的主角,與其說是太后,不若說各家貴女。
淑妃坐在太后下座,眼看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妖精,心裡恨得牙癢癢的,面上卻端莊的笑著,偶爾插幾句討巧的話。在別人提到王寶林的時候,笑容依舊,表面工夫做的十分到位。
謝錦言的份位不算高,按規矩應當和嬪妃們坐到角落的位置。淑妃擔心她在後頭出了醜,索性扮作姐妹情深把她拉到跟前一塊坐下,一塊拜壽回了位置。
姐妹倆一個端莊、一個嬌俏。看起來十分出挑。謝太后心裡鬆了口氣,笑容真了幾分。眾命婦不落痕跡的打量著謝家姐妹,暗暗交換眼色。
謝錦言落了座,見桌上擺著的小點心精緻可愛,喜得不行。她露出笑容伸手欲拿,被淑妃餘光瞥見,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錦言想起雲嬤嬤的交代,棄了吃點心的心思,學著堂姐的樣子乖乖坐好。
現下堂中站著一位女子,她著青碧色杭綢小襖,鵝黃色襦裙。女子年紀不大,這一身嬌嫩的顏色卻襯得她頗有幾分怪異。
“這位姐姐穿的好奇怪。”謝錦言嘀咕。
淑妃隱隱聽到她的話,清咳一聲,為她介紹道:“這位是賢妃,李將軍之女。她……自幼在隨父在邊關長大,性情豪爽了些,是與我們京中女子不太一樣。在閨閣時,你也以前曾見過她的,可還有印象?”
謝錦言似懂非懂,搖了搖頭。有人背後議論,賢妃時候似有所感,目光掠過四周,正巧往這邊看來。
打了照面之後,謝錦言才發現那種怪異感從何而來,這位李賢妃蜜色肌膚,生的濃眉大眼,十分有英氣,竟是女生男相。謝錦言朝她微微一笑,賢妃涼涼的看她一眼,沒做理會移開了視線。
淑妃瞧個正著,不由心生惱怒。李賢妃的父親手握重兵,他的女兒自然不可能成為皇后,封了四妃之一,已算到頭了。而且賢妃相貌不佳,勾不住皇上的心,淑妃對於這個沒有威脅的敵人一向很寬容。
但寬容的態度,也讓賢妃越發目中無人。
謝錦言倒是不以為意,她保持著淺淺的笑容道:“姐姐你認識吳姑娘嗎?”
“哪個吳家?”淑妃一愣。
“嬤嬤說,吳家姑娘是我以前的好友,可我記不得她了。她今天有沒有來?”雲嬤嬤閒暇的時候將謝錦言以前的事情翻來覆去說了好幾次,謝錦言在福雲殿悶壞了,聽到朋友這些,惦記著要找人家玩耍,就上了心。
“吳家四娘以前確是你閨中密友,不過她已經是嫁去了外地,如今已經不在京中了。”淑妃想了想說道。迫切的想要借堂妹生子的願望,讓她格外耐心。
錦言失望的哦了聲。
這時背後傳來少女的嗤笑聲:“謝才人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傳聞竟是真的,她其實得了失魂症?”
淑妃回頭斥道:“敏兒,流言蜚語豈能盡信,更遑論拿到這樣的場合來說了!”
叫敏兒的小姑娘不服氣地嚷嚷:“不是見不得人,你們把她藏著掖著做什麼?如果是我說的是假的,你現在有氣什麼?這不是擺明做賊心虛嗎?”
她音量不小,引來了不少注目。淑妃臉色鐵青,“瞧瞧你這樣子,哪裡像一個公主?”
敏兒昂首道:“本宮金枝玉葉,本就是公主。”
淑妃被她氣得不行,謝錦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還是覺得有幾面之緣的堂姐更熟悉些,她往淑妃靠近了點,輕聲勸道:“姐姐,不要氣了。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敏兒瞪了她一眼,反駁一句:“你才是小姑娘。”
“可你這麼小,也不是大姑娘啊。”謝錦言一臉認真的說,“而且我不是見不得人,你看,你現在不就見著我了嗎?”
淑妃又好氣又好笑,正欲說教,卻見貼身女官翠縷急急的過來,對她耳語道:“娘娘,王寶林發動了。”往太后那一看,果然也有宮人通報,淑妃第一個念頭就是——到底讓她平安捱到生產了,也不知這胎是男是女……
此刻淑妃哪還有心情和小姑賭氣,心裡憤憤道:“她可真會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