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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錦言頷首。
雲嬤嬤在旁喜不自勝,讓妃嬪歸家省親是有先例可循的,且不在少數。但能讓皇上陪同的,那就很罕見了。皇上金口一開,自然不是說笑。這可是一份大大的體面。她甚至沒注意到謝錦言送蕭慎出門之後,緊鎖眉頭若有所思的神情,興沖沖要給她家主子上課了。
“我朝國號為“齊”,傳自今日,已是第四代。當朝皇帝年號明光,現在是明光十二年。”雲嬤嬤先挑緊要的說了。
“那阿慎豈不是明光帝?”謝錦言說。
“正是。不過平日沒人那麼叫的。”雲嬤嬤不在這上多說,有些話不說她一個嬤嬤能議論的。“宮裡頭是講規矩的地方。別的主子記不住也就罷了,但尊卑有別需時時謹記。”
雲嬤嬤又大略說了下宮中等級。
謝錦言聽得眉頭緊皺,心裡不太痛快地喃喃:“原來我只是嬪妃之一。”先前她說什麼夫妻之語,讓外人聽了,怕會貽笑大方。
雲嬤嬤神秘地笑了笑,“您不要氣餒,皇上定了母以子貴,誰入主中宮還未下定論呢。”
“……照嬤嬤所說,謝家後位的人選本不是我。”謝錦言忽然覺得索然無味。她望了望門外,天方晴好,彩蝶翩飛。宮牆內的女子恰如含苞未放的花骨頭,一個個鮮活得緊,卻偏偏因為一個男人暗流洶湧,而這個男人還是她親近之人。
“眼前的情勢對主子也不是全然無利。皇后畢竟是為皇上所選,總要看他的意思。”雲嬤嬤寬慰道。她想起舊主——當年風光旖旎的麗美人。一朝得寵被封為四妃之一,但先皇去了之後,如今的太后不僅貶了其位份,還命她隨先皇守靈,年紀輕輕人就熬沒了。
就是雲嬤嬤自己,初出宮牆,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也過了一段潦倒的日子,別人知道她是麗太妃宮中的女官,皆不敢留她。還是當年的謝二夫人不知道從哪聽聞她規矩好,把她請了去。剛開始雲嬤嬤心裡是懷了惡意的,謝二夫人是商家女,在世家圈子裡,被人看清了是家常便飯。向她推薦雲嬤嬤的人,怕是沒安好心。
這個一心為女的女子,後來聽了她的出身,卻因為見她女兒教得好,誠心以待留她個庇護之所。雲嬤嬤心裡不得不感念謝二夫人,錦言又是她看著長大的,自然要一心一意為她打算。
既有前車之鑑,寵妃再得寵,實質說起了比照的還是普通人家的妾,只有正妻方能笑道最後。
皇上不是昏君,看樣子對錦言也有情。只要不行差踏錯,做了皇后,不愁地位不穩固。
“阿慎待我極好,如我真像嬤嬤說的那般,把他當成個物件似得步步算計,心下難安。”謝錦言輕聲說。
雲嬤嬤沉默一陣,笑道:“我總算知道皇上為何對主子格外不同,恐怕正是因為你這份心。”
“若宮中都是逐利之人,對皇帝無情無心,那我這份心就不是什麼好事了。”謝錦言說。
雲嬤嬤驚異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徐徐嘆道:“並非如此,但神女有心焉知襄王有夢?這些事,端要看緣分。”語氣凝重起來,“主子要相信,您與皇上便是那有緣之人。”
不知為何,聽著一口一個主子,謝錦言覺得不順耳,她撲進雲嬤嬤懷裡,嘟囔:“嬤嬤別喊我主子了,聽著怪彆扭的。”
到底還是個孩子,雲嬤嬤神色柔和下來,安撫得拍著她的後背,笑道:“那姑娘可得加把勁,嬤嬤等著喊您一聲娘娘。”
“如果一直傻下去,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謝錦言嘟囔。
“哎呀,那可得把嬤嬤頭髮都愁白了。”雲嬤嬤還是笑,“現在,咱們得抓緊時間把今日的課上完了。”
“還上什麼課?”謝錦言奇怪地問。
雲嬤嬤對紅繡耳語幾句,紅繡轉頭翻箱籠去了。
☆、第22章 賞花
紅繡神神秘秘拿來一卷絹布圖冊,包裹得嚴嚴實實。謝錦言展開一看,卻是一些筆觸細膩避火圖。
看得出來是個畫工絕佳的畫手所做,雖著筆不多,但人物的面部表情清晰可見。她點點頭:“畫得不錯。”
雲嬤嬤還待解釋一二,謝錦言卻興趣缺缺地把圖放回桌案,“嬤嬤,這些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今兒天光好,莫負春光,不若出去走走。”
“姑娘,這些東西不懂不行。”雲嬤嬤搖頭。萬一皇上下次再來,還能讓你又冒冒失失地跑出來不成?
“誰說我不懂,這些描繪的不都是夫妻敦倫之事。”謝錦言平靜地說。
別說是略知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