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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想想也是,她往門口瞅了瞅,雲嬤嬤還沒有回來。紅繡碧綺安靜的守在門口,她們應該也聽不見吧?
眼觀六路的小姑娘偵查完畢,笑嘻嘻地說:“恩,我最喜歡的應該是阿慎了。”
蕭慎忍俊不禁,有心揉揉她的頭,見她綴著小珠釵的髮髻梳得光溜,上面的花釵隨著她動來動去,花蕊微微發顫,端是可愛非常。又不忍心弄亂她的頭髮了。遂拾起水晶盤的櫻桃,遞到她嘴邊。
紅紅的櫻桃品相上佳,錦言自然的含入嘴中,笑得更燦爛了,“好甜呀。阿慎你也吃。”她挑了一顆最大給他。
從小精心教養的公侯千金,從頭到腳無一處有瑕疵。蕭慎看著拿櫻桃的那隻手,白白嫩嫩的,粉色指甲好似染了一層珠光,比櫻桃誘人多了。
他不自覺舔了一下。
唔……的確很甜。
在雲嬤嬤沒回來之前,那桌糕點被謝錦言食了大半。她心滿意足地喝著紅繡泡的茶消食,就像一隻饜足的小貓。
過後她就有些無聊,拉著蕭慎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盪鞦韆?”蕭慎問。
天氣轉暖之後,怕把人悶出病來,雲嬤嬤不再把主子拘在屋內,使人在屋子後頭架了座鞦韆。錦言沒事就愛去玩,如今正新鮮著呢。
鞦韆架起沒幾天,錦言覺得有點奇怪,蕭慎好些日子沒來,怎麼會知道屋後有鞦韆?但她沒多想,揉了揉眼睛,搖頭,“不去了,困了。”
春日融融,陽光照在周身讓人止不住發醺,微風送來的花香味都是慵懶的。錦言吃飽喝足又說了會話,自然就犯困了。
蕭慎見她剛說困,小腦袋就一點一點的打起了瞌睡,不由哭笑不得,也沒多留,帶著金福公公悄然離去了。
他前腳剛走,雲嬤嬤後腳就回來了,聽到錦言在歇午覺,她進屋看了看才放心。一屋子人去耳房坐著,小聲說起閒話來。
“嬤嬤回來得遲,剛才皇上來了,還問起你呢。”碧綺說道。
雲嬤嬤吃了一驚:“皇上來過?”她去領本月的月俸,碰著了以前在宮中的小姐妹,如今也熬出頭,是一宮的姑姑了,兩人就略坐了坐敘舊。她也順便打探了下宮中形勢。
“皇上說,讓您別克扣主子的點心,她想吃就讓她吃。”紅繡語調中都帶著笑。皇上實在平易近人,和她一個小小的宮女說話,也是溫潤的模樣。
想到蕭慎好看的眉眼,紅繡面上染了一層薄紅。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那邊碧綺還在絮絮說著剛才的情形:“我覺得皇上在逗主子玩呢,就跟養著個小妹妹似得,沒把主子看成女人。”
紅繡心想:是啊,主子現在的樣子,宛若稚童,皇上……怎麼會像一個男人喜歡女人那樣喜歡她呢?
雲嬤嬤只是嘆氣。
紅繡寬慰道:“總歸皇上能記得才人這號人物,還能時不時來坐坐。嬤嬤也不要太心急了。”
碧綺有心反駁,她們跟著姑娘進宮,可不是為了當擺設的。要是久久不能孕育龍嗣,以後的日子還有什麼盼頭。但觀雲嬤嬤愁眉緊鎖,她不好再說喪氣話,便順著紅繡的口風安慰幾句。
雲嬤嬤擺擺手:“皇上怎麼想,不是我等能定的。這段時日你們要格外注意,好生護著姑娘,也就是盡了本分了。”
紅繡和碧綺對視一眼,問道:“可是嬤嬤今日聽到了什麼訊息?”
“這天馬上要變了。”雲嬤嬤本不想多說,宮裡頭的事情向來是多說多錯。但她又怕兩個丫頭什麼都不知道,被別人加以利用,反而壞了事情,少不得打起精神叮嚀一番,“下個月就是太后娘娘誕辰,命婦夫人要進宮祝壽,據說各府適齡的姑娘也要隨同。”
碧綺驚呼:“是要選妃還是立後?”
雲嬤嬤瞪了她一眼:“咋咋呼呼的像什麼樣子?皇上正當少年,自然要充盈後宮。”這事就是太后也攔不住的,到時淑妃獨寵的局面勢必要被打破,連帶著謝錦言的清淨日子也要到頭。
這些大事本就不是他們這些身份低微的人能左右的。紅繡勉強笑了笑,沒言語了。碧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轍,也沉默下來。
雲嬤嬤左右看了看,問道:“映兒那丫頭呢?”
“說是去御花園給才人折花了。”
雲嬤嬤氣急:“院子裡不就種了花,她還往外跑。御花園的東西是隨便能碰的嗎?你們怎麼也不攔著?”
“是主子允許的。”碧綺愣愣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