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碰。
好不容易消磨了一下午辰光,到了掌燈時分,百無聊賴的謝錦言就打起了哈欠。天兒還早,但看見她睏倦了,朱櫻笑吟吟的上前來伺候她梳洗,青柚則去鋪床了。
屋裡其他的小宮女見狀有條不紊的開始關窗戶點燈。
謝錦言揉了揉了眼睛,道:“過會再睡。”
她怕睡得早了,半夜會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經歷。福雲殿的宮室比小築的大很多,因為搬來新主子,東西都是新換過的,瞧著也好。按理說應該住著更舒服,但地方一大,屋裡子的人卻個個安靜。不使喚人的時候,幾乎沒什麼聲響,怪冷清的。
這些宮女太監幾乎從來不和謝錦言說笑。
謝錦言知道雲嬤嬤整日陪著自己,很是疲乏,到了晚間,就讓人下去休息,說什麼也不讓雲嬤嬤夜裡還守著她。
到了半夜,一場大雨忽至,福雲殿南面種了一片翠竹,在風雨中,稀里嘩啦的響。謝錦言本就睡得不甚安穩,被那聲音一擾,當即就醒了。床角的宮燈不知是什麼時候熄滅了,室內昏暗極了。配著外面的下雨聲,帳幔外就像有張牙舞爪的怪物一般。
她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彈,直到守夜的宮女執著燭火點燃四角的宮燈,掀開簾子過來看她。謝錦言才略放鬆了些。
守夜的宮女是福雲殿三等宮女,謝錦言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她的名字,在她看來,這些宮女太監似乎都是一個面容,一點也不好記。她搬來一些時日,殿中宮人對她的病情早有所覺,宮女淺笑道:“才人喝些熱水再入睡吧。”
那笑容在橘黃色的燈光下,竟顯得有了溫度。謝錦言喝了水,望著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宮女有些吃驚,“奴婢香巧。”
“你是哪裡人啊?”謝錦言縮在錦被裡,睜著黑白分明的杏眼看著她問道。
“奴婢平湖人。”香巧低聲答道。見謝錦言一臉疑惑,又補充道,“是個小地方,才人多半是沒聽過的。”
“平湖?是有很多湖嗎?”
“才人恕罪,奴婢自幼離鄉,早已記不真切。只隱約記得,離家不遠,卻有湖泊,湖裡總有游來游去的小魚。”
說了一會兒,謝錦言發現眼前的宮女還站著,忙往裡挪了挪,拍了拍床沿道:“來,你坐下吧。”
“謝主子。”香巧順勢坐在了床前的踏板上。
這是雨勢已經漸漸小了。謝錦言和香巧說了會話,也覺得親近了幾分,她笑道:“我要睡了,你也回去睡吧。”
“是。”香巧將帳幔重新放下,人卻沒走,又去剪了燈芯,撥了撥燭火。
光線明亮了些,但透過床帳,一點也不刺目。謝錦言覺得安心無比,一會兒就睡熟了。
沉入夢魘之後,她模糊的感到了熟悉的頭疼,剛剛□□出聲,有一雙手輕輕的擦去額間的汗,又用適度的力道給她按起了頭部,直到她鬆開了眉頭那雙手才離去。
這一覺睡得很香甜。
到了卯初,換班的人來了。香巧和同屋的宮女採音才得以下去休息。
採音是個香巧一塊當值的,但她昨夜睡得沉,白天倒不覺得怎麼困了。她瞅了睏乏的香巧一眼,“謝才人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你還那麼實心眼作甚?好好的睡一覺不挺好。”
香巧眉目有些淡,她鋪著自己的床鋪說道:“再怎麼說那也是主子,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你少說些閒話,流言蜚語害死人。”
“咱們好不容易熬成了三等,偏偏進了福雲殿,遇到了這樣的主子,即便是太后的侄女,又能有什麼出息?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說,大夥心裡頭都明朗著呢。”採音撇撇嘴,自怨自艾起來。“憑什麼我們總是做最苦最累的活?不就是沒個靠山嘛,真想離了這宮尋個好去處。你說咱們也去找個對食如何?但那些閹人稍有點資歷就陰陽怪氣的不好接近。”採音埋怨一通,回過頭髮現香巧已經睡下了,她討了個沒趣,訕訕的閉了嘴。
清晨時分,驟雨初歇。屋外的花草經過一夜風吹雨打,凋零得不成樣子,昨日還灼灼其華的一樹桃花,花瓣飄落一地。
“嬤嬤,開花才能結果。現在花都沒有了,桃子是不是也沒有了?”謝錦言憂心忡忡地問。
雲嬤嬤哄著她:“等有了桃,姑娘想吃多少吃多少。”到了福雲殿,不知怎麼,謝錦言又廋了。她胖了的時候雲嬤嬤心急,廋了雲嬤嬤也心急,總尋思著給她補回去一些肉。小姑娘家家的,還是面色紅潤更好看。
朝食在雲嬤嬤的勸說下,錦言多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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