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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衣服都已被清理乾淨,箱籠裡都是她進宮新做的衣服,她穿的已經是箱籠裡用料最普通的了。聽說平民女子是不許戴黃金,或是大顆的寶石,她為了保險起見,身上戴的也選的最樸素的。
“外頭有風,出了宮你戴上幕離。”蕭慎為她理了理鬢邊的一縷碎髮,謝錦言不喜歡用厚厚的頭油把頭髮一直梳起,油光水滑的還要穿雲肩以擋住油汙,清清爽爽的只有胰子的香氣,新長出來的碎髮總垂了兩三縷,蕭慎柔聲道。“彆著涼了。”
他們既沒走宣正門,也沒走偏門出宮,而是走了宮中的密道,出處是一座普通的民宅。
兩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已候在那,見了他們,口稱老爺夫人。
“你只接了我來,雲華還在宮中呢。”謝錦言從密道的新鮮勁緩過來,便還差了個人。
“宮中密道不是她能走的,她從其他地方出宮。”蕭慎淡淡地說,皇宮內密道縱橫,機關密佈,只有每代帝王手中有詳細地圖,這樣的事他不可能透露給雲華一個小小的宮女。
面容普通的小廝恭敬地道:“主子,樊樓的酒菜已經訂好了,是否現在過去?”
“嗯。”蕭慎點點頭,用過夕食,也好去玩其他。他伸出手,回頭對謝錦言微微笑道:“娘子請。”
“夫君先請。”謝錦言巧笑嫣然。
兩人相視一笑。
樊樓位於東市最繁華的地段,周邊有京中最大的戲園子茶樓、首飾脂粉行。但這裡並不是只有達官顯貴才能來,也有手藝人圍著樊樓一圈擺攤,耍雜耍提著東西賣小吃小玩意的比比皆是。
如今接近年關,更是熱鬧非凡,吆喝聲此起彼伏。馬車在街道中央緩緩行駛,行人自覺在兩邊行走,忙亂又有序。
蕭慎訂了樊樓靠江的房間,推開窗可以把周圍一覽無餘,卻不易讓外人發現。謝錦言戴上幕離,好奇地左顧右盼,掌櫃見有女眷,派了個年紀小的少年,約十一二歲,生得唇紅齒白,報起菜名來又快有又清晰。
“陽春三月、櫻桃凝露,花香藕,聽名字就不錯,你們的特色菜都上一份嚐嚐。”謝錦言含笑道。
小二雖殷勤小意,卻不往蕭慎和謝錦言跟前湊,規規矩矩站在門邊,聽得吩咐便甩甩白色抹布,拖長了調子道:“好咧~”又道,“今兒樓裡來了位嗓音好的琵琶女,客官可要聽聽曲?”
“不必。”蕭慎掃了他一眼。
小二激覺得背脊一涼,賠笑道:“客官有事吩咐,小的不打擾了。”出了門抱著琵琶的少女迎上來問:“如何?”
“這房的客人也不聽曲,你還是去樓下擠擠唱吧。”只是錢少了些。
宮裡的精緻菜餚吃慣了,這樊樓的菜色不見多特別,只是吃個新鮮。謝錦言吃了幾口,給蕭慎夾了一塊吉祥如意卷,“這個不錯,阿慎嚐嚐。”
宮裡吃食講究食不語,到了宮外謝錦言放鬆許多,品了品菜色,“瞧瞧花兒啊蜜的菜名,吃下去一點不膩。”又說起了不著邊際的閒話,“只可惜目下我不能吃酒,也累得阿慎陪我。等開了春,我親手給你釀一壺桃花釀如何?”
“你身子重了,還能採花釀酒?”蕭慎見她興致好,面上便帶了和煦的笑意。
“不是還有映雪她們幫襯嘛。”謝錦言嗔道,說著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手撐著下顎,含笑看他吃完,才拿起筷子重新用食。
到了最後,他吃得最多,大多菜卻沒嚐出味,舌尖品到淡淡的甜,化在嘴裡。
用過飯,蕭慎給謝錦言戴上幕離,兩人相攜下樓。
這時金烏西墜,各處已點了燈,到了街邊,一條街的燈籠的光亮卻照得如同白晝,來來往往地行人又猜燈謎的、吃點心的、也有聚在一處看噴火摔盤子雜耍的。
謝錦言一時有些恍惚,愣愣地看著眼見的情景。
“怎麼了?”蕭慎問。
知道他不喜歡自己提起以前的事,謝錦言掩飾地笑了笑,“這裡可比咱們家裡有人氣多了,還沒到元宵,就有燈會了嗎?”
旁邊一個婦人聽了話,撲哧一聲笑了,鬢邊步搖晃了晃,“這位太太是外地來的?這東市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只有等宵禁過後人才散。”
“原來如此,倒是我孤陋寡聞了。”謝錦言不好意思道。
“沒事沒事,我剛來的時候也看傻了。元宵燈會那是滿城燈火鋪地,半邊天都是亮的,要鬧幾天幾夜呢。”婦人擺擺手,餘光瞥見謝錦言身邊有位黑臉郎君,沒再說什麼,她腳邊的小兒抓住她的裙襬,嬌嬌地喊了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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