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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意,她似對雲華毫不設防,“你也隨我一塊去吧,今天就別忙那些瑣碎事,回住處去換身合適的衣裳等著。”
這……雲華暈乎乎的,她見了許多嬪妃,有了身孕恨不得躺在床上平平安安到孩子滿月,不願出去受一點風險,這位昭容娘娘倒好,挺著顯懷的肚子竟還要出宮去遊玩,這年節京中人多混雜,磕著碰著那可不得了。她下意識想拿話勸誡,但對上謝錦言含笑的神情,卻什麼都說不上來了,低頭諾諾的稱了聲是,依禮退下。
她不知道在她身後,謝錦言也投以若有所思的目光。
雲華的住處在西側,她推門進去,裡面守著炭爐打瞌睡的小丫頭便迎了上來,語氣略有詫異,“姑娘今兒回來得這般早?”雲華猶豫地頓了頓才笑道,“無事,你繼續當差吧。”
北宸宮,即使屋裡擺了薰籠,暖氣薰染,高大的宮殿也透著絲絲冷厲之意。蕭慎依例聽完各處的彙報,於細微之處做好調整,他揉了揉眉心,問:“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申時了。”金福公公奉了一杯新茶。
“怎麼不早提醒我?”蕭慎眉峰聚起,錦言該等急了,“你親自去玉華宮把娘娘接過來。”
大臣們一個個上來稟報的都是要緊的朝政大事,他一個總管太監豈敢上前打擾,敢在這時候多嘴一句,明兒那些御史就能讓他脫層皮!金福公公腹誹,卻也不敢耽擱,往玉華宮接人去了。
“陛下有事,容微臣先行告退。”林渙之耳朵靈敏,聽到玉華宮三個字便識趣提出告辭。
蕭慎並不避諱他,執起茶碗,蓋子一揭開,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下顎的線條,“過幾天就是元日,準你幾天假好好置辦聘禮,明年春日朕還得向你討杯喜酒喝。”
提起前不久剛剛成為自己未婚妻的心上人,林渙之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眸,“蠻族剛退了兵,西邊瓦子卻不安分,臣接到這些訊息,如何能享清閒?婚禮之事自有母親料理,臣並不需要休憩。”
先帝在時雖說不是什麼無道的昏君,委實也稱不上明君,他最愛廣納美人,什麼地方貪腐、天災*只按例派個大臣去解決,聽個結果罷了,邊境滋擾也從不放在心上,寧願賠款送禮息事寧人。畢竟打起仗來,他就不能奢靡無度了。先帝在位十多年,要不是大齊底子厚,非得出亂子不可。謝太后掌權的時候,她的眼界總有限度,精力都放在宮闈,遇事就學先帝做派,只想方設法設立自己的黨羽。
幾十年下來,倒把邊境鄰國的膽兒養肥了,蕭慎初掌權,邊境滋擾不斷,也是敵方的試探之舉。他們也想看看這位新主是個什麼脾性,以觀後效。
當然,蕭慎是很願意給他們漲漲記性的,現在朝中重文抑武,過不了幾年,他必會徹底扭轉這個局面。
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他要做的,是一個文武並重的君王!
“凡是總要有度,你什麼事都攬於一身,長此以往豈不累壞身子?新提拔上來那些人能堪重任,你總得給他們表現的機會。”蕭慎道。
林渙之撩袍跪地:“臣謝過陛下。”他不由猜測這話中是否含有深意,聖上這是在警告他不要獨攬大權?
座上的蕭慎笑了起來,“你這性子愈發無趣了,得了,你回去吧。”
“是。”林渙之心裡暗暗警醒,先前陛下身邊無人可用,對他委以重任,但今時已不同往日,他還是輕狂了些。
畢竟他和陛下,已不是兒時玩伴,而是君臣……
“今天這茶味道不對。”蕭慎擱下茶碗,站了起來,往平時小憩的內殿走去。
得祿顛顛的跟了上去,“小的讓伺茶宮女重新泡一壺來。”
“不用了。”蕭慎停住腳步,“殿內可燻了香?”
“陛下,按常例點了龍涎香。”得祿恭敬地答道。
“把香滅了。”謝錦言現在不喜歡薰香的味道,蕭慎繼續往裡走,“司衣伺候朕更衣。”
他剛換上一件石青色團花紋暗紋直裰,披了大氅,金福公公就來回話,昭容娘娘到了。
謝錦言罩了件斗篷,到了內殿脫了斗篷蕭慎才發現她裡頭穿的湘妃色襖裙,上衣領繡著正紅的梅花,頭髮梳成隨雲常髻,金飾都沒戴,只戴了一朵絹花,粉黛未施。要不是肚子微微顯懷,清麗得簡直像個未出閣少女。
今兒雖沒下雪,天還是有些陰沉。蕭慎已經可以想象她站到外面,是多麼美麗了。
“阿慎,現在就走嗎?”謝錦言問。舒適的常服大多是紅繡經手做的,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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