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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綺舞站在瀑布邊緣,微微笑著,看著吳鋒,笑容帶著勾引的味道,又有幾分少女的單純。
吳鋒正要走過去,但一頭巨熊卻是倏然自虛空中閃現,巨掌揮下,正好擊中夢綺舞高聳的胸脯,她慘叫一聲,胸口飆血,掉下瀑布當中,很快便被激盪的水流衝得消失無蹤……
第一百一十章 巖倉城
夢綺舞再次出現時,又幻化成了雲海嵐的俏臉。
但隨即變成了恐怖扭曲的模樣。
吳鋒彷彿看到了她當年被楊麒殺害的情狀,看見了洛邑京千萬年繁華毀於血與烈火。
在一聲尖叫中,吳鋒終於醒來。
他認為自己不該在夢中如此失態,但睡夢本來就無法控制。哪怕他有如鐵的心志,近日的打擊實在太大。
在白天,他能假裝超脫,將這些事情幾乎完全忘卻,但夜晚真正安穩下來時,這些負面情緒到底壓制不住,如同水底的木頭一般浮上來。
吳鋒睜開眼時,再次看見了雲海嵐的臉。
他猛然嚇了一跳,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然後才想起雲海嵐必須要在天亮前躺進白玉棺當中。
“做噩夢了?”雲海嵐目光如水,神色溫柔。
她在吳鋒額頭上輕輕摩挲了幾下,為他整理好散亂的額髮,也用清涼柔軟的玉手撫平吳鋒的心緒。
女性的撫摸的確有著使人心神安寧的作用。
吳鋒感覺到充斥自己體內的燥熱褪去,但他仍然記得,體內似乎隱藏著一頭殺戮的怪物,這怪物令他不由感到恐懼。
他知道自己血脈中有著瘋狂的因子,也感到期待,想要在今後做回真正的自己。
然而,真正的自己,難道就是如同那個兇手一般,肆意屠戮,草菅人命麼?這種預感,令吳鋒感到不寒而慄。
那已經不是人了,那是魔啊!
雲海嵐並沒有出言調笑,她能理解吳鋒此時的苦痛。看著吳鋒的眼神變得清澈,她才躺進白玉棺當中,將棺材縮小到手掌大小。
一夜噩夢,睡得自然不會有多好,但該渡河依然得渡河。吳鋒穿上衣服,洗了個冷水臉提神,將白玉棺掛在腰間,便向黃河渡口上去。
一道長長的柵欄,封住了一大段河道,只留下一個不大的口子,能容商隊透過。柵欄附近,有不少衛兵巡邏,避免有漏網之魚。
只要從風陵渡過河,無論商隊還是旅客,無論有錢沒錢,都得被榨下些油水來。
巖倉殿殿主鄧愛侯今年四十歲,年富力強,從小便有大志向,被家臣認為有能力。十幾年前,其父鄧嶸考慮到家臣的意見,於是選擇隱居,將殿主的位置交給了鄧愛侯。
鄧愛侯這十幾年並沒能成功地擴大巖倉殿的勢力,政績只是討好了關中方面,擴大了在黃河上的關卡,徵收到更多過路費,增加了巖倉殿的收入。因為過路費中一部分被交給關中,更有許多珍寶私下裡流進誅仙王等人的腰包,所以關中也支援了這事。
但是神堂在幷州的勢力,也就和豫西的勢力割裂得更加嚴重。巖倉殿尚不敢徵收神堂正式人員的過路費,但是與神堂關係密切的商人,卻都要遭受盤剝。門派的發展,與商業關係密切,因此神堂被鄧愛侯這麼一折騰,便幾乎再也不能在幷州擴大勢力,被搞得非常惱火。
而誅仙王等聖王道宗的實權人物當然喜聞樂見,他們需要神堂為他們守衛邊疆,擴大錢糧收入,也需要巖倉來牽制神堂,防止尾大不掉的事情發生。
吳鋒因為是單身的旅人,只交了幾錠大銀,就被放了過去,但這樣的盤剝,對於一般人來說無疑是大出血了,這也導致錢財不多的人根本沒法過風陵渡。
在這亂世,林立的雜亂關卡,是典型的飲鴆止渴做法,能夠給當地的勢力帶來一時的好處,卻極大地危害了人口流動和商貿活動,阻礙了社會經濟的發展。
吳鋒開始進一步明白,父親說的推翻修真者的統治,恢復武者專政意味著什麼。那不光是以武者的權力取代修真,更要恢復武祖神朝時期的光輝,結束紛繁的亂世。
不同的門派和豪族,必須置於一個有力的權力機構下,不得亂設關卡,不得盤剝百姓。如此,才能真正拯救萬民於水火。
浩茫的黃河,被寒冰所凍結,不再渾濁,宛若萬頃雪原,與兩岸的蕭落北風中的荒林相映襯,有一種格外的雄壯蒼涼之美。
冰面並不平坦,層層疊疊好似魚鱗,如同洶湧的波濤在一瞬間凍結。
朝陽灑落在冰面之上,折射出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