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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她會死嗎?”
棋仙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問:“稚兒,你跟了我二百年,你說說,什麼是命運呢?”
“命運應該就是所謂的天意吧,不可違的那種。”
“也不算錯。但是有時候,命運更像是一種選擇,就是明知道會走向什麼結局,卻還是會選擇那條道路走下去。”棋仙感嘆,“我有一位好友,他一直覺得自己給身旁的人帶去了不幸,尤其是他的師父……所以他避開我們,不想連累我們……但是他從來沒有給我們選擇的機會。”
仙童迷惑:“師父,我不明白。”
棋仙搖了搖頭:“你只要知道,有時候命運不是不能改變,而是不願意改變就行了。”
仙童若有所悟:“這麼說,君姑娘會死?”
棋仙又落下一子,漆黑的長髮直垂到榻上,他的神情無喜亦無悲,如同傳說中的無情無慾的仙人一樣。
“每個生靈都會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生死有序,興衰輪替,這,才是人世間的大道。”
在君如離開的這段時間,姚原的病情又惡化了,他做了很多的噩夢。倒便宜了守在旁邊的夢魘。夢魘美美地飽食了一頓。噩夢被吃完後,姚原倒是安靜了下來,不過太安靜了,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了。若是夢魘有陰眼,就可以看到姚原的一半魂魄已經離體了。那魂魄如同風中殘燭搖曳不停,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姚原的母親發出一聲悲泣,她一直固執地守在兒子的身邊,誰勸都沒用。姚原的胸膛幾乎沒有起伏的情況,她立刻就察覺了。
這個統管姚府的婦人大喊:“大夫!大夫!”
夢魘吃驚地探查姚原的情況,卻不能像君如一樣為他輸入靈力,因為他並不像君如那樣吸收天地靈氣修煉,有時候也會食人,所以靈氣並不純粹,蘊有妖氣和邪氣,如果給姚原輸入,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不得已,他吐出一個夢境,將姚原納了進去,那是一個恐怖的夢,快死的人都能嚇醒的那種。估計是被噩夢激發了潛力,再加上大夫拿了人參給姚原吊命,總算讓他的情況穩定了些。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夢魘正皺眉,君如從屋外走了進來,失魂落魄的,連隱身都忘了用。
守在門口的善生攔在她的面前不讓她進來,君如也不知道停下,而是直愣愣地往他身上撞。她的身上都溼透了,像是剛被從水裡撈出來。
事實上也就是。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靈力用盡的緣故,還是心神大亂的緣故,她一下子從雲頭栽了下去,掉進了海里,幸好離海岸不遠,所以她乾脆游上了岸。
夢魘大笑:“你這是掉到水裡了?真像一隻落湯雞,話說你的原形是什麼來著?不會跟雞是親戚吧?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君如像是回了魂,驀然清醒了過來,她不再試圖從善生的阻攔中透過,而是反身折了回去,不一會兒就隱身進了屋。
“你能讓整個姚府都進入夢境嗎?”
夢魘驕傲地說:“當然可以,不過只能進噩夢。”
君如用一種今天吃了嗎的口氣說:“恩,那你把他們都拉進夢裡吧。”
這個女人是把他當手下使喚了嗎?夢魘頓時不樂意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君如好奇:“我們不是達成協議了嗎?”
夢魘抓狂:“我們什麼時候達成協議了?達成了什麼協議?我怎麼不記得?”
君如沉默一下:“說好了要一起合作共度難關,你要拋下我嗎?”
夢魘快瘋了:“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合作了?就算是合作了拋下你了又如何?還有,這是你的難關!不是我的!”她那控訴的眼神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永遠都讓人這麼火大。
君如盯了他一會兒,說了一個哦字就不理他了,而是去檢視姚原的情況,又輸了一次靈力進去。
夢魘在旁邊說風涼話:“我讓他做了一個噩夢,心疼了嗎?”
君如沒心沒肺地說:“只要活著就行。謝謝你啦。”
夢魘愣了愣,很是大爺地說:“不用謝。”說完現出了夢魘的原形,騰空而起,在整個姚府的上空賓士了一圈,腳踩黑色的霧氣,霧氣瀰漫,將整個姚府搞得烏煙瘴氣。
第一個接觸霧氣的是一位修剪花枝的侍女,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眉毛緊鎖,嘴裡喊著胡話,似乎夢到了什麼可怖的場景,冷汗涔涔,眼珠在眼皮下動來動去,卻醒不過來。
接著姚府的人一個個倒在地上,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