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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對程錯時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何程錯會對他那麼殷勤,甚至熟知他最愛吃的那些菜餚?為何他傷心之時,程錯的眼神比他更痛苦無望?
若非愛他至深,長華怎會甘心拋棄太子之尊,屈身為僕,只為能伴隨他左右?可他在雙目被毒瞎的那個晚上竟出掌重傷了長華,還、還對長華做下了一個男人最難忍受的事!
強大的負罪感須臾如潮水覆頂襲來,這刻,嶽斬霄簡直無地自容,腳下不自覺間已後退了兩步。‘長、長華,我……’
殷長華以為嶽斬霄恨他欺瞞,想要躲開他,頓時慌了,費力站起來去拉嶽斬霄,卻腳下虛浮,一個趔趄,摔倒在嶽斬霄腳邊。他緊抓住嶽斬霄的腳踝,邊咳邊喘苦苦哀求道:‘我真的是太想見你才出此下策,斬霄,你別生氣!別再走,斬霄!’
嶽斬霄再也遏制不住心中激盪,跪地扶住殷長華,在殷長華耳邊顫聲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驟然聽到自己奢望了多年的承諾,殷長華反而愣住,連咳喘也停了,半晌才顫巍巍地追問:‘真……真的?’
看到嶽斬霄點頭,殷長華一下被狂喜沖刷得頭腦微昏,眼前也有些發黑,剛笑了一聲,下一刻就被黑暗奪走了知覺,倒在嶽斬霄肩頭。
‘長華?長華!’嶽斬霄大驚,探過殷長華的鼻息,雖然微弱,卻還算平穩。
‘長──華──’這時遠處也傳來幾聲呼喚,丹墨久不見殷嶽兩人回茅屋,放心不下找了來。
他走近,見殷長華雙目緊閉倒在嶽斬霄懷中,不由變了臉色。‘你對長華做什麼了?嶽斬霄,你要是再敢傷長華,我就算打不過你,也決不饒你!’
嶽斬霄沒理會丹墨濃濃的敵意,只用最輕柔的力道抱起了殷長華,帶著絲酸澀又釋然的笑邁開步伐。
不用丹墨警告,他也不忍見長華再為他心碎傷懷。
殷長華這次的病情比前幾次更嚴重,兼之經歷大悲大喜,傷神耗心,連躺了多日才穩住病勢。
嶽斬霄已逼盡餘毒,便每天斷續為殷長華輸氣療傷。邊氏兄弟也在山林間四處尋覓草藥給殷長華補身。這山地處僻遠,山裡倒是藏了不少野山參、黃!之類的上好草藥,拿來當飯吃也綽綽有餘。
滿山草葉飛黃,秋色漸濃時分,殷長華在三人悉心照料下已能如常起居走動,人卻瘦了一大圈,面色也透著幾分大病初癒的蒼白清減。
之前那些米麵油鹽已然告罄,丹墨又出山採購了一趟食物。這天回到茅屋,帶回了一個驚人訊息──句屏已被玄龍吞併,淪為屬國,由玄龍皇帝的胞弟紫陽王玄晉鎮守,朱天則被冊封為攝政侯,輔佐紫陽王主理朝政。
殷長華自從玄龍大軍侵入句屏,便早已隱約料到會有這一天,苦笑一聲,與表情沈重的邊氏兄弟一同陷入緘默。
嶽斬霄看不到三人的神色,但也想得到那君臣三人必定心情糟糕,正想出言勸慰,倏忽側耳凝神聆聽,隨即飄身而出,走進不遠處的另一座茅屋。
邊氏兄弟將原來的屋子讓給殷嶽兩人居住後,新建了間茅屋棲身,怕殷慕吵到殷長華養傷,便讓殷幕與他兩人同住。此刻殷慕正躺在自己的小木床上,捂著心窩低聲呻吟。
‘怎麼突然又發病了?’嶽斬霄有點擔憂地蹙了雙眉,腳下已自然而然走近殷慕的小床,準備為孩子輸氣。手掌剛貼到殷慕胸口,猛被男孩用力拍開,他愕然。
‘別來碰我!’殷慕喘著氣,怒視不知所措的嶽斬霄。‘我最討厭你了!為什麼非要死賴在我父皇身邊不肯走?真不要臉!告訴你,父皇永遠都是我母後的,你休想搶走父皇!’
嶽斬霄從未想到以往一直對他很恭敬,開口閉口叫他叔叔的殷慕竟對他懷著如此深的敵意,整個人都怔住了。
殷慕吃力地下了床,推開還站在床邊的嶽斬霄,就往外跑,小臉上全是從沒在人前流露過的憎惡。
最初幾次被嶽斬霄相救時,他確實心存感激,然而偶爾有一次,無意中聽到父皇和母後在嶽斬霄走後的談話,他所有對嶽斬霄的好感都化作了憤恨。
原來,就是這個看似冷若冰霜的嶽將軍,害得父皇和母後貌合神離,也令他長居深宮,一年也難得能與父皇見上幾次面。那刻,他就暗自咬牙發誓,一定要替可憐的母後出這口氣。
經過嶽斬霄幾次施救,他的先天心疾其實已經好了許多,發作時也沒以前那麼疼痛難忍,但他依舊隔三差五地喊疼,讓父皇將嶽斬霄請來淨慈園為他治病,還故意留嶽斬霄用飯。
看著嶽斬霄在父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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