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休書 (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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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最後時,轉而看著矮塌桌上的和離書,只覺心口碎裂難當,竟將矮塌上四腳小方桌的掀翻在地,白玉杯盞滾落碎裂,水珠迸濺間,那和離書飄飄然的落到了地上,又被韓臨淵一腳用雪綢靴踩裂。
蕭言暮見此景,被他的所作所為驚到,隨後又覺得一口惡氣堵在胸口,叫她又怒又惱,柳眉一蹙,雪腮面頰都跟著漲紅,氣道:“韓臨淵,你簡直胡鬧!你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輕狡小人!你既然敢碰別的女人,為何不敢與我和離?”
她嫁他前,以為他是個浮白載筆鶴骨竹志的君子,卻不成想,扒開那層君子皮,他竟是如此不可理喻。
昔日的甜蜜如潮水般褪去,蕭言暮此刻面臨的,是韓臨淵偏執與瘋癲的底色,堅硬的岩石暴露在外,粗魯的刺傷蕭言暮。
“你才是胡鬧!我已答應了你會處理她,你卻依舊不知足!是我這些年太過驕縱你了,你且禁足反思吧!”
韓臨淵再也不曾看蕭言暮一眼,只赤紅著丟下這句話後,轉身離了此廂房,在出了廂房後,他與旁邊的丫鬟道:“看好大夫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大夫人出來。”
蕭言暮還沒反應過來,只聽門“砰”的一聲甩上,韓臨淵已大跨步的離開了!
——
暴怒的韓臨淵從淺香院一出來,正撞上等在外面的管家嬤嬤。
管家嬤嬤一瞧見韓臨淵這樣,便知道韓臨淵是與蕭言暮鬧生了不愉。
蕭言暮那個女人便是如此,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懂什麼叫做夫為妻綱,以往韓臨淵順著她便罷了,現在韓臨淵不順著她,定是要鬧起來的。
瞧見韓臨淵,管家嬤嬤便不懷好意的問:“大爺怎的如此生氣?可是大夫人還鬧著呢?”
韓臨淵這一身的怒火根本無處發洩,瞧見了管家嬤嬤時,他眉宇中又帶出幾分惶惶來,靜立了幾瞬後,才難掩落寞,低聲道:“她不肯原諒我,哪怕我說了會將那女子清理乾淨,她也非要同我和離。”
“嬤嬤。”韓臨淵在教養自己長大的嬤嬤面前,終於露出了一絲脆弱:“您說,我當如何辦呢?”
韓臨淵幼時家規嚴苛,身邊都不曾留女人,不懂女人心思,開了竅後便與蕭言暮在一起,也沒過旁的女人,現在鬧成這樣,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知道,他決不能放蕭言暮走,可他也不想一直這樣和言暮鬧下去。
到底如何才能讓言暮低頭呢?
而一旁的嬤嬤則低聲道:“大爺啊,您莫要太過擔憂,大夫人這是跟您鬧著呢,您越是顯得在意她,她越是鬧個沒完。”
“您聽老奴的,別把那女人趕走,您將她接進來,好生養著,叫淺香院的好好瞧一瞧,您不是非她不可,叫她瞧見您對旁的女人也能跟對她一樣好,好好磨一磨她,她自己便知道深淺了,日後定不再敢與您作亂!”
“您仔細想想,您幼時在韓府內,是不是幾個女人都圍著老爺轉?這女人,若是單一個,就以為自己上天啦!您得多找兩個,大夫人自己便慌了,必定立馬回來求您。”
“女人都是愛爭風吃醋的,真把那個女人搬過來了,大夫人肯定會忍不住打壓那女子的,到時候,您再順著大夫人的意思,將那女人趕出去,再與大夫人剖白一番,你們二人必定能和好。”
嬤嬤壓低聲音說了一堆後,低聲道:“您聽聽,是不是這個理兒?”
嬤嬤極近努力的鼓動韓臨淵,但韓臨淵遲疑良久,還是沒有這般做,他只嘆了口氣,道:“將言暮的弟弟請回來吧,由他去勸一勸言暮。”
蕭言暮的弟弟名言謹,時年不過十六,現下由韓府供養,在國子監讀書。
當初韓臨淵流落到鄉野間的時候,蕭言暮照顧他,蕭言謹便與他說話玩鬧,雖說隔著歲數,但是韓臨淵和蕭言謹的關係極好,韓臨淵對蕭言謹亦兄亦父。
蕭言謹一定會為韓臨淵說好話的。
管家嬤嬤只得應了一聲“是”,轉而去請了蕭言謹。
蕭言謹在國子監就讀,國子監是寄讀制,一群公子哥兒在學堂中同吃同住,若有事去叫,還要臨時與夫子告假。
得了韓臨淵的信兒,知道這件事兒後,蕭言謹自是惱怒的。
姐夫背叛姐姐,他該為姐姐出氣。
第二日辰時,蕭言謹便匆匆回了韓府。
當年蕭言暮嫁進韓府,他也隨著蕭言暮一起進了韓府,在韓府內生長,韓臨淵獨出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