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峙(第1/1 頁)
——許府東宅—— 許適意剛剛沐浴了,換了衣服坐定,外頭已是黑夜,似乎是颳起一點風,從窗戶縫隙裡絲絲縷縷地透進來。 她望了一眼被她搭在架子上的衣袍,不禁又想起那個人的一顰一笑來。 也是此刻,外頭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就是許陳氏故作擔憂的聲音: “意兒,姨母來看望你了。” 漫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拉長,許適意也皺了皺眉——她今日疲乏,縱使對許陳氏母女的恨意刻骨,實在不願和這人過多交流。 只是她畢竟頂著個長輩的名頭,若是拒之門外,這下人又不經攛掇,指不定明天就會傳出什麼。 許適意捏捏眉心,示意漫兒:“把那衣服收了,去開了門。” 漫兒朝門口剜了一眼,“是,小姐。” …… 而另一邊快馬追來的沈趁,好不容易到了許府門前,兩個家丁不容分說就要把她攔下。 沈趁急的不行,一心只想 趕緊拿回那封信,只是不論她怎麼辯白,家丁一口咬定就是不放她進去,只有一個看上去好說話一點的,說進去通報。 只是她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兒,那人回來卻說:“小姐和夫人正在議事,不見外客。” 沈趁簡直無語,她又不知道許適意的名字,她只知道她是這個許府的庶出小姐,現在庶出小姐也要參與議事的嗎? 此路不通,沈趁無法,只得故作黯然離開,然後牽著大黑轉到後邊。 四下無人,沈趁確認了環境安全,一腳蹬在樹上,一躍而起,右腳在牆上借了力,左腳再次蹬在樹上,兩三下便輕鬆踩在高牆之上。 入目是一片園子,樹葉的縫隙間隱約看到一點點燈火,想必是誤打誤撞繞到了後院。 沈趁心裡一喜,本來從正門繞過來就走了挺遠,可見這宅邸不是一般的大,若是還在前廳,恐怕找後院都費些力氣。 現下她直接到後院了,慢慢找也還好,便回頭囑咐大黑:“你且等我,我去去就來。” 大黑打了個響鼻,臥在原地,倒是乖巧。 連同它一起的,還有一隻白色的鳥兒,看上去不是什麼名貴的鳥,倒像是一隻普通山鳥,只是姿色上乘,兩隻眼睛咕嚕嚕轉動,機靈得很。 這是沈趁特意帶出來的,名為徐空,就為了若是出現什麼變故,可以及時往骨鷹嶺傳訊息。 安頓好一馬一鳥,沈趁身子靈巧地在牆頭上一路小跑,也虧得許府的圍牆是平整的,若是做成其他人家的屋簷狀,她怕是要去園子裡喂蚊子了。 一路過了許多亮著的屋子,沈趁仗著自己是個女兒家,跳到人家屋頂就掀開瓦朝裡邊看,裡頭不是雜役,就是丫鬟。此間正是沐浴休憩的時候,虧得她是個女子。 找了六七個屋子之後,從西到東,累的沈趁微微氣喘,好在夜幕深沉,她一襲黑衣,倒是並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只是眼下這個房頂的瓦片有些難摳。 沈趁估摸著這屋裡住的人,在這府裡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她摳不開,一急之下乾脆一拳打碎了,然後掏出一個洞來,只是看到的區域有限,只看到一箇中年女人,和一個年輕的站立在側。 “嘖。”沈趁不滿,秉著“摘一片也是摘,摘兩片也是摘”的念頭,又揭開三片。 這下視野好了,她一眼就看到昨晚還一起睡的人,此時那人青絲未乾,垂在肩頭,暖粉色的布料襯得她多了幾分溫柔,只是眉眼冷峻,若不是容貌還是那麼驚豔,沈趁幾乎不敢認。 不僅視野,聲音也從這個小天地裡絲絲縷縷地傳出來,愈發清晰地落入沈趁耳中。 許適意面色冷峻,看著對面一臉擔憂坐下的許陳氏,只覺可笑,卻是一言不發。注視著母女二人不動如山。 許陳氏好不容易進了門,寒暄兩句也沒人理,直到坐得安安穩穩了,還不見她開口,心裡惱怒,面上卻不能顯現,微微皺眉道: “昨日意兒去了許久,怎的不回來?姨母心中擔憂,意兒不會怪姨母叨擾了吧?” 許適意神色未緩,抬眸看向站在她身後的人許茹,“妹妹怎麼在這兒。” 許陳氏愣住,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把話頭朝向許茹,倒是許茹腦子轉的快些,笑道:“自然是擔心姐姐,特意隨母親一同來看望。” 這虛偽的樣子,連爬房頂的沈趁都看得出來,她伸手進外袍的兜裡掏了把瓜子,反正這屋頂高,她們也不一定聽見。 這宅鬥戲近在眼前,可是比說書的講得精彩,不容錯過。 許適意聞言,目露譏諷道:“昨日不是妹妹大婚?若是今日回門豈不是太早了些,只不過,怎麼不見妹夫一同回來?” 許陳氏臉色一變,裝出一副聞所未聞的樣子驚道: “這話從何說起?茹兒自是從未和人許過親,意兒從何處聽來的閒言碎語吧。” 豈料許適意語氣肯定道:“怎會是閒言碎語呢,我昨日離開之前可見了花轎從許府後門出去,坊間也多有傳言是許府的女兒出嫁,這府裡只有我和許茹,難不成是我出嫁了,我卻不知?”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