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信遺失(第1/1 頁)
許適意在屋裡坐得昏昏欲睡之際,一個和她相差無幾的女孩子提著兩大桶水進屋來,她頭髮綁成一個圓圓的髮髻,看上去卻是比許適意要活潑。 “您長得真漂亮呀。”女孩子笑得淳樸又靦腆,很奇怪,這樣的話從這樣的小姑娘嘴裡說出,許適意並不會覺得拘謹,偏偏就從沈趁口中說出,她聽在耳朵裡會覺得有幾分赧然。 許適意微微一笑,小姑娘也不再多話,她只是提著兩桶水去屏風後,“嘩啦啦”兩聲響,就把水倒進木桶裡。 小姑娘做事很利落,提著兩個空桶出去,不一會兒又提著水進來,往返三次之後,終於是暫時停了,對許適意嘿嘿笑道: “熱水放進去了,阿影姐姐說她今夜晚些時候回來,您可以先休息,我這就去幫您換了新被褥來。”小姑娘笑眯眯的,轉身欲走。 許適意把她叫住:“不必了。” 就在這借宿一晚,實在沒必要添這許多的麻煩。 小姑娘停住腳步:“那有什麼事您再喚我,夜壺便在門口處。” “嗯。” 人走了,許適意渾身痠痛,她意識到自己上午從轎子裡跳出來當是有些皮外傷的,只是眼下條件有限,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煩別人。 許適意緩緩起身,無力的感覺已漸漸弱化,她走到屏風後,猶豫片刻,解了衣帶,而後耳尖泛紅地迅速把身子沒入水中。 溫熱的水流將她的身軀溫暖包裹的感覺分外美好,許適意悠悠吐了口氣,思緒逐漸放空。 - 等沈趁回來的時候,屋子裡的燈早已熄了。 她輕手輕腳地進門,因著剛剛在母親的屋裡沐浴了,此時髮絲還沒有完全乾透,搭在肩頭。 合上門,沈趁動作極輕地把外袍脫下,卻還是把睡夢中的許適意弄醒了。 “何人?”略帶沙啞的警惕聲響起,沈趁嚇了一跳,她歉然道:“是我,不好意思啊,我吵醒你了?” 許適意這才把聲音和那張臉匹配到一起,她收了幾分警惕,“沒有。” 沈趁對屋內的陳設自是十分熟悉的,即便摸著黑也不妨事,她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問:“你睡哪側?”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愈發頎長,身上有淡淡的香氣,聲音又輕又潤,既有女兒家的清澈乾淨,也不那麼矯揉造作,分外有辨識度。 許適意馬上緊張起來,莫名地有點拘束。 她還從未和什麼人同床共枕過,哪怕同為女子,也覺得羞赧。 可是這人既然回來,自然是無處可去,她不好把主人家夜半三更地趕得沒處歇息。 於是她抿唇往裡挪了挪,“我睡裡間,你上來吧。” “嗯。”沈趁答應著,躺在外側,後腦枕在枕頭上時,疲倦頓時湧上來,只含糊不清地咕噥一句。 “明日一早便有人送你回去,你既然沒有外袍,便穿今日我穿的那件回去吧,搭在架子上了,同為女子,莫要見外。” 許適意感慨這人如此細心,輕輕應了一聲,規矩地躺在裡邊,不出聲。 夜漸深,許適意睡著之前還想著,怕是很快就要醒來了,也不知下次還是何時能夢到這個姑娘…… —— 翌日一早,沈趁被陽光晃醒,她伸了個懶腰,有些感慨自己竟也睡得賴床了。 身邊早已無人,沈趁清醒過來,視線落在空蕩蕩的衣服架子上,知道這人已經走了。 雖然僅僅相處了不到半天,沈趁還是覺得有些不捨——這麼多年來,她從來都是和男孩子相熟,和她同齡的女孩子幾乎沒有。和許適意雖然相處短暫,可是這溫溫柔柔的姑娘家到底是和那些硬邦邦的少年是不同的。 唉,若她不是大戶人家的庶女,應當是可以常來往的,做一雙好姐妹該多好。 可是人家深牆大院的,自己一個山匪,實在沒什麼名正言順的身份去接近相熟,是以這念頭來得快去的也快,僅是吃一頓早飯的功夫就縹緲的,如同那熱騰騰饅頭上升起的煙了。 謝灼昨晚也睡得晚,原因無他——京城的主子來的訊息他也看了,雖然僅有“大勢欲定”四個字,但他們心知肚明,恐怕是當年的幼帝已經二十歲,再怎麼也要放權了。 兩人面對面吃著早飯,或許此時該叫午飯才好。 謝灼呼嚕嚕喝著粥,一口下肚也得少了半碗,他嚥了幾口含糊不清道: “昨日的信你可給沈夫人說了?” 沈趁先還嫌棄他吃相粗魯,那一縷煙一樣縹緲的心思重新凝實起來——昨日的人就不似他這般粗魯。 可是一想起信,她頓時大驚失色——那信在她外袍裡!! 那信上雖然只有寥寥幾字,可是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保不齊是不是太后放在他們身邊的探子,萬一惹了禍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兒沈趁倏地站起身,謝灼嚇了一跳:“浸影你去哪?” 沈趁頭也不回:“我去找信!” 謝灼“噗”一口把粥噴出來:“你怎麼那玩意兒也敢隨手丟??”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