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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西山抿起嘴角,和喪屍皇等在路邊生鏽的鐵椅子上,沒再說話。
蔣麒回來,天色已經變黑,幕西山接過地圖攤開,把吊環式熒光燈掛在旁邊壞掉的路燈上,詢問了蔣麒未清理的城市廢墟的位置,給喪屍皇點出了廢墟的位置,形容了一下死靈的樣子,道:
“從現在開始,你練習我教你的那些語言,召喚‘死靈’,在這個廢墟召喚乾淨,就去下一個地方。”看到喪屍皇表情凝固起來,似乎在思索他的意思。幕西山想了一下,道,“我會找人過來陪你。”找一個聰明,有手段,又善於藏匿的。
幕西山想到了奈奈,拍拍開始焦躁跳腳的喪屍皇,“等你的任務全部完成,就可以回來找我。如果完不成,就不用來了。”幕西山頓了一下,用狠心的語氣補充道:“我身邊並不需要沒用的人。”
幕西山說完帶著蔣麒離開。
“啊——!”喪屍皇驚愕地叫著,沒想到幕西山說走就走。
幕西山無奈地轉身,看著被指甲勾住的袖子,喪屍皇急得臉都扭曲在一起,嘴角嘰裡呱啦發出奇怪的聲音,似乎在挽留。幕西山冷下臉,低頭看著喪屍皇的手,沒有說話。喪屍皇扁了扁嘴,收回手,站在原地注視幕西山離開。
城市中水電全斷,只有月輝灑在兩人肩頭,像披著一層夜色消失在黑暗中。
喪屍皇沒有身為人類的記憶,對世界一無所知,剛得到自由時,他對這世界充滿新鮮感,呲著牙巴不得大戰一場,可與幕西山分離時,陌生的環境就開始滋生出古怪的情緒,他不是什麼都不想的行屍走肉,卻也不知道那是“孤獨”和“恐懼”,他慌張地原地打轉,就像現在這樣。
喪屍皇越著急越亂,都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想跑過去抱住幕西山耍賴,腳下就真得像風一樣邁開,嘴角咧到耳根,為自己的主意欣喜!可沒兩步他突然想起幕西山的冷臉,不耐煩的冷臉,和那句“不需要沒用的人”,喪屍皇停下腳步。
他坐回熒光燈下的椅子上,沉默許久,想到什麼,開始用古怪的音調重複著幕西山教他的奇怪語言。聲音乾澀,他怪聲怪氣地嘟囔了幾個小時,嗓子都開始冒煙,才能流利地說出一番精靈語:
【……從黑暗而來的所有奴僕,請聽從我的召喚,讓怨靈之氣填滿你們的骨,連成你們的筋,與生背道而馳。】
【我是你們的師你們的父,以我的威嚴啟誓,醒來吧!我的孩子們!】
【醒來——!!】
高鼻深目的喪屍皇站在空曠的廢墟中,雙腳狠狠跺在地上,用腳尖刻畫召喚陣,原本並不熟悉的圖形卻一次成型,像是冥冥之中有著某種牽連,喪屍皇甚至無師自通地舒展雙手,身體中溢位的濃厚黑氣匯聚在兩掌之上,像黑色的光柱一樣為死靈引路。
唸完誓言,一抹黑光閃過他的眸子,目光觸及的地方,連空氣都開始扭曲變形。
超出人耳的高分貝聲音彷彿來自地底,慘死者生前的嘶鳴吶喊在空中回放,黑氣震盪,有什麼東西拱出地面,附著在黑骨上,一時間地動山搖,高樓大廈岌岌可危的身軀開始往下掉落灰塵、碎牆、鋼筋,轉瞬轟隆!毀於一旦。
地縫裂開一道道狹長的口子,漫出一層層黑色煙霧……這股震動驚擾了廢墟外,連海浪都翻湧起來!
“哪兒地震了?!”蔣麒的屬下匆匆從車上跑下來,震驚看到廢墟里黑氣沖天。
幕西山靠在遠離眾人的車上,仰頭看著廢墟里升起的黑氣,旁邊蔣麒走過來,“還不睡?”
幕西山點頭,“睡去吧。”
蔣麒用凝重的表情,難以理解地說:“你到底怎麼想的?帶著一個喪屍四處亂跑,讓他誤會你要離開,卻在外面等著。你是把他當成人在交流?但是,他現在既是長得再像人,也不是人。”
“他不是人,也不需要是。”
幕西山回眸,仰望夜空,星輝好似裝入他眼中,就像湖泊倒映出的銀河,那樣子能直擊蔣麒的心中,聽到幕西山若近若遠的聲音——
“他不該做的事,我會阻止,他不懂的事,我會教他,在我成長的時代,生活著各種你想不到的種族,我認為,地位可以不平等,財富可以不平等,但生命一定是平等的。哪怕是行惡之人,也只需要承擔他的惡行所留下的惡果,除此之外,一切平等!”
幕西山讓喪屍皇誤會他離開,就是逼喪屍皇重視他的任務。作為一個異類,喪屍皇不容易被常人接受,幕西山既然收下他,就會負責到底,想要給喪屍皇找到立足之地,譬如“死靈”,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