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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一道天際的銀月。
“齊梓玉,你脾氣未免太倔了些?非要朕過來扶你?”
梓玉這才抬眼。烏黑的眸子冷冷掃過來,秋衡背後感到一陣涼意——這人脾氣可真不小!
“陛下,今日就是你親自上前來扶,臣妾也是不會起的。陛下既然金口玉言要治臣妾的罪,還請趕緊治了,否則每日來這麼一出,臣妾只怕受不起!”
這算是威脅麼?
秋衡頓覺壓力很大,他手攏著唇邊輕咳一聲,回到來此的目的上:“既然如此,皇后你先看看這個。”言罷,他從袖中抽出一道摺子,扔在那人面前。重重的一聲,驚起一些塵埃。
梓玉心下一凜,她知道事情應該和自己估摸得差不離,肯定是爹爹惹到這位了!待認真看完摺子,梓玉早就沒了底氣,忍不住在心裡暗歎:“爹爹,你身為一個權臣,和皇帝不對盤,怎麼就不能在面上收斂著些?”可是,她亦知道齊府的麻煩,皇帝早就憋著勁尋爹爹和各位兄長的錯處,那爹爹就更加不能退讓了……
梓玉一個頭兩個大,偏偏上面那人不出聲,只等著她開口。梓玉只好拜道:“陛下,這是朝堂之內的事,自古後宮女子不能幹政,臣妾惶恐……”你還是治我剛才那兩條無傷大雅的罪吧……
秋衡怎可能讓她如意?
他笑得越發開心,眉目舒展,一向自持的皇帝威嚴之下,隱隱露出少年的頑皮。“皇后,這是朕給你抵罪的機會,你若處置的好,朕自然赦免你先前的罪;若是處置的不好……”秋衡頓了頓,故意提高嗓音威脅道:“朕可是數罪併罰。”
他起身走到梓玉跟前,彎下腰屈指點了點她的腦門,笑道:“當然啦,你爹爹的也記你頭上。”
梓玉又一次目瞪口呆。皇帝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是要他的大老婆替自己擺平這件煩心事。要不要這麼無恥?要不要這麼無賴?大周曆朝歷代哪個皇帝不是勵精圖治、兢兢業業,哪會像他這般撒潑又威脅?
梓玉吐血,她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熟料皇帝卻蹲下身子。兩人視線平齊,他的眼裡皆是笑意,“皇后,朕再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麼事?”梓玉警覺起來。皇帝靠的很近,那張白的耀眼的臉落在她眼裡格外討厭,梓玉不由自主地往後避了避,拉開些距離。
“就是嫻妃抄書一事,能不能免……”說來說去,秋衡其實都在為自己求情。
畢竟皇帝的筆跡是不允許任何人臨摹的,所以,皇后給嫻妃下的那道抄書令,這世間只有當今天子一人能替嫻妃完成,就看他到底寵那人到什麼地步了——這其實也是梓玉想知道的地方,她自小偷看爹爹的奏章,早就對眼前這位皇帝的字跡爛熟於心。那日,只一眼,她就認了出來。
他的話沒說完,梓玉撇過臉,一臉的沒得商量。秋衡正欲再說些什麼,梓玉冷冷開口道:“陛下,你若是覺得臣妾處置不當,直接下詔廢后就是,臣妾自不會多言一個字。可如今,臣妾已經開口吩咐下去,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秋衡吃了個癟,他憤憤然起身,卻不忘拽起梓玉的胳膊,試圖將她提起來。
梓玉跪久了,膝蓋痠痛,四肢發麻,如今陡然被皇帝用力扯起來,腳底一個趔趄,她站立不穩,便撲到了那人懷裡。面前是張牙舞爪的蟠龍紋樣,貼的特別近的時候,她都能聽到那人砰砰的心跳。梓玉慌得連忙抬頭,正好對上一雙眼——原來,他也正低頭望著她,滿臉怔忪。若是他再稍稍低下來一點,也許就能碰上那張嫣紅的唇……
兩人都有些尷尬。
梓玉退後幾步,俏臉緋紅,含著難得一見的羞澀。她垂著眼簾,死死盯著皇帝的石青色靴子,過了半晌,才悶悶道:“陛下,要不嫻妃的事就此算了?”
“不用,此事確實是朕考慮不周。”秋衡緩過神來,亦難得出言寬慰一個女人,“往後後宮瑣事朕不會多加干涉,你且安心。”
看著那雙石青色靴子往外走,龍袍底下繡的浪花紋樣,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起伏不斷,猶如一潮真的浪花,梓玉捏著那紙奏摺,輕輕應了一聲“是”。
這一夜,皇帝沒有翻誰的牌子,獨自宿在兩儀殿。
嫻妃心中煩憂皇后交代的抄書之事,於是提著燉好的補品去了皇帝寢宮,結果剛到殿前,就被御前的人給攔下來。嫻妃大怒,對著那個小黃門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新來的不成?”
聽見動靜,錢串兒從殿內閃身出來,彎著腰恭敬道:“嫻妃娘娘,這都是皇上吩咐的,皇上已經早早歇下了,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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