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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就讓她退下了。嫻妃愣了愣,眸子瞬間泛了紅,她剛喚了一聲“初苗哥哥”卻又被皇帝一句“朕還有要事”給生硬打斷,嫻妃抹了抹淚,只好福身退下。
秋衡嘆氣,他拿起面前的摺子,看著其中一句句駭人之言,更覺頭痛,他憤憤想:“朕什麼時候才能生個兒子啊?”
這道摺子上奏的是西南道巡撫貪贓枉法一事,字字句句觸目驚心,當然,上面已經有內閣擬好的意見,很簡單的八字,“不實之言、駁回嚴查”——所謂的嚴查,查的是“有人誣衊清官”一事——西南道巡撫是齊不語一手提拔上去的,所以首輔大人才會這麼光天化日地庇護著。秋衡憤憤,丟下摺子,起身往殿外去。錢串兒跟在身後,忙不迭問:“皇上,您這是去哪兒?”
“鹹安宮!”
他受了憋屈,拿齊不語女兒出氣也好,何況,齊梓玉居然還想出來那麼個餿主意來整婉兒——不,是整他自己!
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兩儀殿和鹹安宮離得近,秋衡未乘龍輦只是踱步去的。到時也沒讓人通傳,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副熱火朝天的奇怪場景,而他要找的那人,正大喇喇地坐在鹹安宮前,一邊靠著軟椅吃糕點,一邊指揮著小太監們到處開挖。秋衡的臉色更差了些,他不由提高了聲音喝道:“混賬,你們這是做什麼?”
眾人連忙擱下手頭東西齊刷刷跪了下去,梓玉亦是。
她低著頭,沒過一會兒,就見明黃的衣襬和石青色靴子出現在眼前,那人沒好氣道:“怎麼回事,你準備把鹹安宮給掘地三尺了?”
梓玉回道:“臣妾只是想種些東西罷了……”原來,鹹安宮門前不知為何光禿禿的,只有兩顆蒼勁松柏立著,她昨夜看在眼裡只覺得著實冷清,便命內務府尋些花花草草移過來。
秋衡重重哼了一聲,負手越過一干人進了鹹安宮內。
只聽宮裡傳來一聲大喝“你進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太明白,皇上這是喊誰呢?
“齊梓玉!”裡面又怒不可遏地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梓玉一個激靈,心想:火氣這麼衝,難道是來替嫻妃來出氣的?
頂著能吃人的目光,梓玉行了禮又坐在下首,這才問道:“陛下,時候尚早,你這是?”這個時候不批奏摺,來我這兒瞎轉悠,肯定沒好事!
秋衡拿起案上的一沓《女誡》,他略略掃了一眼,便認出最上頭那份正是自己的字跡,他頓覺打臉,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秋衡斥道:“來治你的罪!”
梓玉啞然。
“陛下,臣妾何罪之有啊?”
“你身為皇后,頭一樁罪便是不知勤儉,只為一己私慾,就興師動眾,勞民傷財;第二樁便是瀆職,不過一日時間,就折騰得後宮眾人人仰馬翻,抄這些東西戲弄眾人,你覺得很有意思?”他說話之間,將手上的東西朝梓玉摔了過去。
白色紙張紛紛揚揚飄落下來,宛如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梓玉跪下拜道:“請陛下責罰。”
她十分清楚這兩樁都是小事,能夠惹得眼前這位大動肝火的,只怕還有其他,難道是爹爹?
為了齊府,她就是性子再橫心氣再高,也有要低頭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被迫回門
梓玉今日穿了一襲木蘭青繡牡丹花紋百褶裙,跪下來的時候,裙裾繁複,重重疊疊,鋪陳蜿蜒在白玉磚上,美豔極了。她的背挺得筆直,跪在漫天漫地飛舞的白色宣紙之間,好似開出的一朵最孤傲最尊貴的牡丹,又似秋日裡的料峭寒竹。
秋衡是坐著的,從他這兒望過去,正好看見齊梓玉垂著眼,睫毛倏地顫了顫,隨著眼瞼闔上又張開,真正是美人如畫,尤其是一個楚楚可憐的美人。可她偏偏咬著唇,嫣紅的唇泛起少許蒼白,模樣倔的不得了,真真是別有一股風韻。
視線拂過那人的唇畔時,皇帝胸前的某處竟然微微湧起一些痛意和一絲戰慄——那是被她咬過一口的後遺症。
秋衡本來是對齊不語心有不滿,並非要針對眼前這人,現如今想到兩人之間真實存在過的那些混亂的迤邐,他倒不好再說什麼重話了。秋衡嘆道:“你起來說話。”
梓玉性子亦上來了,她沒動,只是重複道:“請陛下責罰。”
秋衡少不得又說了一遍“皇后請起”,梓玉卻仍垂著眼如此回了一句。你來我往之後,兩人詭異地僵持著。
看著底下那人雖面無表情,可週身卻縈繞著綿綿不絕地怨憤,秋衡忽然笑了,他一笑眼眸就彎起來,好似柳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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