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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陳述完畢後,李大人又送上了幾封密信和禮單。
雪瑤取出玄鐵硃筆,代表御審,當場圈定判決:王賀二人就地罷免,立時抄沒財產。賀佳彤罪涉欺君罔上、誣陷命官之條,判腰斬棄市;本應盡滅三族,因其幼女幼子二人時年未滿十一歲,依律赦其性命,沒籍為官奴官伎。平反已故命官石倩雯欺君罔上之罪,批重修石家陵墓,子女皆從卑賤之籍脫身,還田賜銀。
至此,前戶部尚書石倩雯欺君瞞稅索賄案,才算真正了結,石家所受的苦楚,今日終於落到了正主頭上。
雪瑤再提硃筆,判縣尹王黎圖賴婚姻之罪,敕令王縣尹之女入贅趙家,本月內完婚。升桃園集縣尹張麗娘為鴛鴦郡郡守之職,桃園集和扶柳縣空缺之位暫缺,留待吏部指派。
最後上下人等,共謝皇恩,散堂不提。
下堂後,雪瑤也沒有絲毫的放鬆,直到親手放飛了信鴿,才露出一點輕鬆的神情。
鴿子飛回來的那天,雪瑤才將該斬的斬了,該抄的抄了,開始進入清點階段。
小煥脫了伎籍,又拿了賞銀地契,加上之前積攢,竟儼然一個財主。脫籍時候,看看其他花魁的臉色發青,小煥心頭陣陣歡欣喜悅。叫你們琴棋書畫,叫你們溫文爾雅,照樣淪落風塵不是?小爺我自由了,你們羨慕去吧!
只是絲絛媽媽不知何時離開了扶柳,據說是去楚州郡探親去了,沒有好好地跟這殘花敗柳耀武揚威一場,這是此行唯一的遺憾。
完事了之後,小煥便時常往扶柳驛站裡跑,跟雪瑤接近。
“京城裡,善王也已清除了賀家根基。”雪瑤悠閒地飲茶。
小煥點頭道:“看來太囂張放肆,總是不好的。”說著話,卻瞟了一眼雨澤。
雨澤在一邊憤憤地看著小煥和雪瑤之間的氣氛。
坐在一起吃茶聊天?他們就這麼熟絡?
只見小煥轉過目光來,望著雪瑤一笑,上上下下地看著她。
這種神情雨澤再熟悉不過了,這明明就是男人在算計著女人,想著怎樣才能打動她的樣子嘛!一股無名火衝頭而上,急忙離了座,擋在兩人之間: “石小煥!眼睛看哪呢,看哪呢?我家主是你能看的?”
小煥卻不理他,向雪瑤繼續道:“千歲,賀家當年誣陷我石家,明珠蒙塵,忠良遭忌,我由此入了魔障,無法解脫。可如今他們落網了,我仍是不得釋懷。而且我母親也未得追封原職……”
雪瑤截斷了話頭,冷冷地道:“你以為誰是忠良?你母親麼?”
小煥見她變了聲調,心中一陣惶恐著急,提高了聲音道:“自然了,我母親當年為官清正,現下平反卻只是重修陵墓?”
雪瑤將茶盞扣在桌上,茶盞底座碰著桌面,一聲脆響。雨澤只得將無辜的物件拿走,避免受到波及。只聽雪瑤道:“你母親或許是個慈母,但誰家為官不會貪?你母親那些俸祿,養得起你們一家幾口子自然沒問題,但養得起當年你們尚書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嗎?抄你家時的禮單,孤看了好幾遍,光是龍眼大的夜明珠,就有三五十之數。雨澤小時候,也算是個會顯富的,但那日跟孤提起,你幼時便穿金戴玉,琳琅滿目,僅一串瓔珞之上,就掛了三顆純淨無瑕、拇指尖大的貓兒眼珠子。至今提起,雨澤還是羨慕得不得了。你母親在欺君瞞稅這件案子上,確實值得平反冤枉,可是索賄貪汙這一樁,皇家可沒冤枉她一分!賀家送禮之時,你母親收得毫不手軟,若當真清如水、明如鏡,今日哪裡輪到你去煙花之地混日子?”
小煥瞠目結舌,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以前想不通的一些事,被雪瑤這一陣斥責,似乎有些明白,又心有不甘。
雪瑤又道:“忠良?別都覺得自己忠良。做臣下的,拿著俸祿忠於職守,別給上面添些不必要的麻煩,也就夠了。真正的忠良,皇族之中也難有幾位。就連孤自己,想來也配得上一個忠字,但良或不良,連孤自己都無法定論。為什麼上面明知道人人都貪,卻不是人人都管?說穿了就簡單,只不過是有的人安分低調,有的人礙了別人的眼,擋了別人的路。你母親上位的時候,做了些什麼,別人也是記得的。你家被抄家那段時間,自然是有為之惋惜的,但是也有不少叫好的。一個人一生會做很多事,做事的時候也總是會傷害很多人,這又有什麼稀奇?你小時候想不明白的道理,怎的虛長了這麼多歲數,一點也沒明白?你只顧自己委屈,想想賀家,也有跟你當年一般大的小兒郎,也會同你一般受人欺負,受人侮辱,他們長大後,會一輩子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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