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第3/4 頁)
可是睡眠中被人勒死的?
江沉白心思細膩,拿了酒杯跟酒壺看,且輕嗅,因不擅酒,被酒氣燻得皺眉,倒是張叔老辣,都不用湊著鼻子聞就有了論斷,“小春酒,薄得很,這一壺還剩下大半,想來這嫌犯酒量不如何。”
兩人對視一眼,還沒到江家人就得知那嫌犯一身酒氣懨懨弱如秋柳,雖這些村民滿嘴嫌惡其是“身無二兩肉無用一寸衣”的粉白小郎君,但總歸成年男子正常情況下不會羸弱如斯,要麼不堪酒力,酒性持續到次日還不抵消,要麼就是被藥了?
但是否要驗毒,還得看了那嫌犯再說。
張叔讓一個衙差把酒壺酒杯看好。
江沉白卻疑惑一件事——疑犯的外衣可是穿走了?這裡只有死者的衣物。
這些村民還能讓一個嫌犯把衣服穿好再關起來?
記錄到這裡,關於這位姦夫的記錄雖有一部分已經從村民那得到,但因為人關在柴房,還沒見到,暫時不記,江沉白見女屍還被棉被蓋著,這裡也沒別人,跟仵作商量後就讓李二傳召外面的陳生。
陳生神態萎靡,彷彿發洩一通後被痛苦所制,眼睛紅腫,身體乏力,扶著門框才緩緩走進,一進來就跪地哭嚎官府給個說法,定要斬殺那惡徒
李二倒是同情他,為姦夫□□憤慨,而江沉白性子冷淡,也見多了悲歡離合,出聲道:“陳生,我朝定律若有人命案,屍檢初驗需遵循法規,其一,縣令大人必須在場。其二苦主家眷,鄰居,鄉役都得到場,驗屍完畢後畫押以證屍檢之公正。”
“但我阜城官府因新調任的縣令大人還未到任,案情緊急,便於我等三位差役,一位仵作,書吏到場,而你為親屬,其餘人等各傳喚一名,稍後便當場驗屍,但除你在外,其餘人於屏風外等候。”
陳生耷拉了下眼皮,似被淚水糊住了視線,有了幾分不忍,“官差大老爺,可是要解剖?我妻素來忠貞,如今恐是因我在外謀事,久未歸家,因此才糊塗與人犯下大錯,若她沒死,小民或許還會恨她入骨,但她死了,如今也算抓了這該死的歹人,還請將他明正典刑。”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尋常最愛美了,若是案子證據確鑿,可萬萬不要傷她身體。”
“不然,我如何與我岳父岳母交代啊!”
這話說得怪怪的。
尋常妻子若通姦,當丈夫的怕是恨不得生食其肉,哪怕前者死了也不吝痛恨,這陳生倒是跟以前那些男子不同,不過多數人忌諱解剖之事也是真的。
但很快張叔就明瞭為何了。
江沉白其實已經猜到一二了,“陳生,你可是入贅的?”
陳生一怔,後尷尬道:“差大人明察秋毫,小民的確是入贅的,也是當年岳父岳母慈愛,贈了錢糧置業,讓我倆夫妻於黎村安居,其實小民生於貧家,日子揭不開鍋了,從小都沒吃過一頓飽飯,後娶了阿茶才算有了好日子,是以,不怕諸位郎君笑話,我作為一個男人,哪怕被妻子這般其實心裡也是感恩江家對我的照顧。”
“只嘆我陳生有此歹命吧。”
此前村民稱呼江茶為江氏,不從夫姓,而陳生在解剖上有意顧忌,想來就是在這一塊無法做主。
言語算真誠,一派感恩,且堂堂男兒寄人籬下,今日遭此侮辱,讓人不免有幾分同情跟好感。
仵作:“如此就麻煩了,你既是入贅的,江茶戶主依舊歸屬江家,若要解剖也要經過其他父母血親同意,也必然得其一在場,不過好在今日不需要解剖,只是查驗表面傷體情況,有你在,也差不多,且出去再傳鄉役進來,對了,那位姜婆也叫進來吧。”
看脖頸勒痕也知其致命傷必在於此,哪裡需要解剖,這些老百姓就是聽那些話本聽多了,胡亂編排的。
————
眼前事實的確明白,其餘差役也都沒太上心,認為規定上囫圇應付也就可以了,為了趕時間回城,喊人十分麻溜。
那姜婆很快進來,她此前也以為是要解剖,嚇得推拒,得知不是才勉強答應。
進來後,張叔讓她在旁邊看著,畢竟驗看女屍的麻煩就在於此,死者隱私需得以保全,必須要有女差役或者女鄰居或者女親屬在場。
被褥掀開,江沉白也看到了江茶屍體上的斑斑痕跡,不輕不重的,顯是與人強烈親熱形成的,但又不是掙扎傷
“陳生,你昨晚可在家中?且昨日可與你妻子有過親近?”張叔詢問。
陳生紅著眼,搖頭否認,說自己在做皮貨生意,昨晚都在村裡的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