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詐屍?(第2/5 頁)
線索跟過程,這可比只有堂審刑案記事而沒有案宗還要嚴重。”
“因為案宗可以根據堂審刑案記事續寫,但堂審刑案記事卻不能根據案宗而回溯記錄。”
“只能打回重審。”
“而丟失堂審刑案記事且監理代掌縣令之責的你們兩位得背一個失察之罪。”
張翼之聽著嘴唇微抖,忍不住想說出那句話,但又顧著理智沒破口大罵。
倒是張叔內心替他呼喊出來了:堂審刑案記事肯定是在的,怎麼可能弄丟,他們也沒必要弄丟,那些案子本來就是他們事事佈置齊全坐實的鐵案,何必把堂審刑案記事弄丟,它們一直都在!如果真弄丟,那也只能是有人故意損毀。
張叔突然想到了今夜去府庫的時候見到的火盆。
當時火盆裡有灰燼。
他那會還納悶是不是大人覺得冷了,還得在庫房燒點火取暖。
現在想來,大人是取暖了,他心裡可是拔涼拔涼的。
然而那灰燼到底是什麼,沒人能說明。
就算他跟江沉白說了也沒有證據。
大人的狠辣跟從容像讓人請客一樣自然。
誰會懷疑到新上任的縣令會瘋狂到燒燬堂審刑案記事?
而且這事說要栽在柳張兩人頭上也沒人能反駁。
階下之囚,且有前科,慾加之罪何患無詞。
真是讓人神清氣爽的迴旋利箭!
“大人,冤枉!我們肯定沒動那些堂審刑案記事,都是鐵案,我們沒有必要,一定有人故意的,就為將小民入罪。”
張翼之想把這人吃了。
羅非白:“你之前不都說自己已是死刑了,世人皆知,誰還有必要陷害你這個罪名?畢竟失察之罪也就奪職,杖一百。”
張翼之嘴角抽動,索性冷笑:“大人說的是,也不過是再添一個失察之罪,小人何必在乎,您又何必在乎。”
冷鋒暗藏,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冷漠犀利狀態。
羅非白微微一笑,手指點了點刑具架子上的一把纖薄剔刀,背對著張翼之慢條斯理道:“是啊,可是咱們都不必在乎,但那些得因為重審而重新提到衙門問罪審查的那些下三行下九流之人,他們在乎。”
張翼之一窒,看到前方刑室中因為封閉而攏光火的灼灼公子轉身,手中已然握有鋒利歹毒的剔刀。
指尖把玩,摩挲,慢吞吞在木質桌面上劃出一條鋒利的刀痕。
伴隨著刀痕的拉長,張翼之想起自己曾經在這張桌子上劃開一個負隅頑抗者的背部面板,讓其悽慘哀嚎最後求饒背罪。
他想著過去,卻也聽到眼前人說:“所以,為了自保,為了封口,不讓人把他們抖出去,他們可能會按照下九流的惡毒法子,綁架,戕害,謀殺,警告本官需要為你放出訊息,好讓你家人有所防備嗎?”
“張捕頭。”
“本官,素來不願意牽連無辜之人。”
“心中不忍。”
刀鋒搭在了張翼之的手指上。
“畢竟十指連心,缺一不可。”
張叔眼皮跳得比張翼之還厲害。
他記得很清楚——張翼之家裡正好十口人。
而對於張翼之這樣的將死之人,羅非白也不是非要給他栽其他罪名,沒必要,她已經雷厲風行給他提前安排了死罪,為的只是把人栽在牢獄裡,方便審問。
至於到底問什麼,也只有張翼之知道。
他被逼到了絕境——十口人,要麼被背後的人封口,要麼被下三行的人封口,他只能二選一,或者索性投靠眼前人,給她想要的,讓她護著那十口人。
怎麼會有這樣的縣令?竟以百姓性命當要挾。
雖然他自己不是個東西,但他的家人也是命啊。
“你怎能如此歹毒?對得起這一身官服?”
張翼之忍不住質問。
羅非白瞥了他一眼,刀鋒連動都沒動,自然沒生氣,只是略低頭看了衣服,反省了下自己,回了一句。
“那真是對不住你了,下次我穿常服來?”
這語氣竟還帶著幾分商量。
張翼之絕望到哇一口,內傷加重,直接吐血。
張叔默默用驗屍所用的毛巾擦了下沾血的衣襬,努力回想著自家老太爺曾經的英明正直光輝萬丈,更努力不去看手段無端黑得讓歹人都氣吐血的新太爺。
張翼之是真沒有辦法了,眼神渙散往周遭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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